好一會兒,裴青珩都沒等到沈若枝出聲。
裴青珩不由得瞥了一眼沈若枝的神情,看到她愣在原地的樣子,裴青珩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隱隱的期待。
他不由得問出聲:“你不願意?”
從相逢以來,裴青珩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有了這樣明顯反感的態度。
難道說......其實她也還是在意著他的嗎?
還是說,當年的事情其實有什麼不得已的隱情?
沈若枝回過神,露出諂媚的笑容來:“我怎麼可能不願意呢?有錢的事情我怎麼會不幹。不過裴總,錢太少了,起碼要十萬。”
裴青珩的臉色微微有些動怒,譏諷地盯著她,惡狠狠道:“所以說隻要有錢,難道讓你做什麼都肯做嗎?”
沈若枝一如既往的維持著假笑,眼中含淚:“那當然,不然當年我又怎麼會為了錢殺了......”
“閉嘴!”
裴青珩的臉抽了抽,額頭上暴起的青筋看起來分外駭人。
他咬緊了牙關,厭惡的將一張卡丟在了她的臉上:“夠不夠!”
沈若枝平靜地接過卡,當晚就守在了他們的門前。
裴青珩冷淡的聲音隔著門傳出來:“聽晚想喝水,你給她倒杯水來。”
沈若枝就去倒了水,然而許聽晚在接過杯子的時候,卻故意將手一抖,一瞬間,整杯滾燙的開水全部灑在了沈若枝的手腕上。
沈若枝燙得手一抖,整個杯子便摔落在了地上,變成了碎片。
高溫將沈若枝的肌膚燙得迅速長出一堆水泡,傷口紅腫猙獰的不像話。
裴青珩冷冷地盯著她:“這點小事都幹不好,滾出去跪著,不然這錢你也別想得了。”
沈若枝忍著手上的疼,跪在了門外。
房間裏傳來裴青珩溫柔的情話,這些話卻像利刃一樣紮穿她的心臟。
因為這些話曾經都是裴青珩親口在她耳邊說下的情話。
冰冷的地板跪的沈若枝的膝蓋生疼,房間外麵的地暖應該是被裴青珩刻意關掉了。
他知道她怕冷,這是對她的報複。
從前的時候,裴青珩知道她怕冷,每次一到冬天,就會把整個房子的地暖打開,再鋪上厚厚的一層地毯。
當時的他總會含笑為她穿上厚厚的襪子,給她套上可愛的小貓拖鞋。
可是這些,也隻能停留在她的回憶裏了,他們再也回不去了。
她會平靜地死去,但他的後半生還長,他會娶妻生子,而後長命百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