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東西啊,大早上還非要我看…」
她不悅的目光在看到上麵的辭職申請後僵住,眼底湧出震驚。
「辭職?!付琛你來真的?我不就說了你幾句麼,你至於真的要辭職!」
「你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斤斤計較!」
我淡淡道,
「你不是說我就是個破銷售麼,那還繼續呆在公司有什麼必要呢。」
宋溪文麵色變了又變,擰起眉頭緊緊盯著我,試圖看穿我是否在偽裝。
可惜,她失敗了。
末了,她雙手環抱,冷哼道。
「行啊,既然你這麼有自知之明,那就滾吧。宋氏早就不需要你了,我也懶得再給你發工資。」
說著端起她做好的早餐越過我身邊,走進主臥。
門沒關,宋溪文溫柔得幾乎快要滴出水的聲音全部傳進我耳朵。
「澤成吃飯了,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。你不是說出國這些年很想念這口麼,也不知道還是不是當初的味道了。」
男人低沉的語氣裏帶著愉悅。
「怎麼會變呢,溪文我知道的,你的心從未變過。」
說著兩人的聲音漸漸交纏在一起,愈發難以入耳。
腳像被盯在原地般久久不能動彈,我突然什麼都聽不到,思緒一下子飄到很遠的地方。
追求宋溪文時,她就和我說過,自己心裏還有別人,那就是程澤遠。
他們是彼此的初戀,兩情相悅。但男人為了事業不得不拋棄她時,宋溪文這才賭氣施舍了點希望給我。
好讓我以為,自己真的觸摸到了幸福。
直到自己站在婚禮殿堂,看著眼前穿著純白婚紗的女人的那刻,我真的相信,自己得償所願。
可如今,現實狠狠給了我一巴掌。
回到次臥,我開始簡單收拾起自己的東西。說來可笑,偌大的宋家真正屬於我的行李少得可憐。
再次出門時,宋溪文和程澤遠正坐在沙發上不知看著什麼。
聽見動靜,程澤遠朝我看來。
「還沒有向付先生表示感謝呢,主臥的床睡得很舒服,這幾個月就麻煩你睡在次臥委屈下吧。」
旁邊的宋溪文撇了撇嘴。
「他有什麼好委屈的,要不是娶了我他能住這麼大的房子麼?他該感謝我的。」
手無意識掐緊手心,帶來陣陣刺痛。
剛想當做沒聽見,眼神無意間瞥見程澤遠手裏的東西後,心跳不受控製加快了幾拍。
「這是?!這是我的東西!」
我疾步衝到他麵前,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紙。
待看清楚後,我腦子嗡嗡作響,猛地抬頭看向宋溪文。
「你為什麼要把我的日記撕碎!」
她臉上沒半點愧疚,反而還透著股得意。
「你給我的那就是我的東西了,摔碎了拚成新的情書,正好給澤成當個樂子看。」
驀地,我的心好像也像這日記般,碎成一片片,怎麼也沾不回來了。
追求宋溪文的那幾年,我把自己所有的悸動和愛慕全都寫在日記裏,在結婚那天送給她。
對我來說,這是這段感情的載體,也象征著我被她接受。
如今,卻被她輕易撕碎,再送給別人。
像是有把刀反複戳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,提醒著自己的可惜。
好半天,我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。
「行,那祝你們百年好合。」
隨後拿起行李,離開了宋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