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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節當天，宋溪文帶著初戀公然出現在掃墓現場。

我委婉表示這是家庭掃墓，他恐怕不太適合出現。

不料她眉心一皺。

「在我心裏澤遠就是我的家人，有什麼不合適的。何況這次他回國，給公司帶來了五千萬的投資，是公司的大功臣！」

「倒是你，這麼多年就是個破銷售，我不嫌棄你就不錯了。」

宋溪文當即宣布，讓初戀做公司的副總。還撤銷我的職位，讓我給他當保潔。

聞言，男人向我投來隱隱得意的目光。

「委屈你了付先生。不過你要是說兩句好話，我倒是可以給你點小費。」

我定定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，搖了搖頭。

「不用，我自己辭職。」

隨後走出墓園，撥打電話給姐姐。

「姐，以後和宋氏的合作，都取消吧。」

......

聽到這話，姐姐很是吃驚。

「取消？付琛你畢業後不呆在自家公司，還費盡心思求著爸媽和宋氏合作，不就是為了你那個老婆麼。怎麼現在反倒要取消啊。」

我低頭，不禁露出苦澀的笑容。

「可能…我沒想到人心變得這麼快吧。」

亦或是，她對我從來都沒什麼真心可言。

姐姐聽出了我語氣裏的低沉，也沒再追問，隻說會盡快處理。

打完電話，墓園裏宋溪文的親戚朋友全都圍在程澤遠身邊。

「程總說的可是真的？！5000萬投資呐，太厲害了！」

「是啊是啊，看上去就一表人才，和我們溪文站在一塊也是相當郎才女貌。哪像某人，這麼些年對宋氏半點貢獻都沒有。」

「對啊，甚至還有無精症，連個孩子都沒能讓溪文生下來，真是沒用！要我說，還不如趁早離婚…」

三三兩兩的視線盡數落在我身上，不算難以忍受。

畢竟結婚這麼多年，我早就習慣了。

隻是——

「宋溪文，我有無精症？我自己怎麼不知道？」

麵對我的質問，宋溪文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心虛，但很快消失。

她不耐地翻了個白眼。

「有沒有重要麼，重要的是你壓根對我，對公司半點貢獻都沒有。」

「你也別和我慪氣說什麼辭職，當個保潔有什麼丟臉的，難道我還能不給你工資！」

周遭宋家的人全都冷冷看著我，竟是沒有一人站在我身邊。

我該習慣的，可這一刻，心痛到極致，反倒變得麻木。

見我沉默不語，程澤遠輕輕咳了聲，佯裝為難。

「付先生似乎不太樂意，那要不還是算了吧。溪文，我不想因為我讓事情變得不愉快…」

聞言，宋溪文頓時有些慌，拉著他的手不肯放。

「怎麼能算了！老爺子早死了，宋氏現在聽我的，我讓你當副總誰敢不聽！」

說著，她惡狠狠瞪了我一眼。

「你煩不煩啊，就這點破事在這鬧，非要搞得大家不開心是不是！」

抬眼，掃了眼周圍嬉笑的人群，除了我還能有誰不開心呢。

哦對，還有三年前去世，此刻躺在我們麵前的宋老爺子。

整個宋家，隻有他會尊重我，會告訴我，宋溪文實際上心裏還是有我的。

那時的我隻是能笑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
所有人都看在眼裏，宋溪文壓根不愛我，嫁給我也隻是為了和當初的程澤遠賭氣。

是我被愛意蒙蔽雙眼，以為靠真心能打動她，不惜違背爸媽的意願讓出付氏集團總裁的位置，隻為了能更好地幫助她站穩腳跟。

如今，是時候該清醒點了。

剛想說話，身旁人突然打斷了我。

「行了，老爺子還等著我們祭拜呢。有什麼不滿以後再說行不行，別耽誤正事！」

烏泱泱一群人跪在墓碑前，我宛如提線木偶般，跟著他們下跪，叩拜。

早該猜到的，遲早會有今日。

掃墓結束後，宋溪文挽著程澤遠的臂彎走到我麵前，冷著臉攔住我。

「澤遠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，最近就住在我家，待會他和我們一塊回去。」

我沒什麼表情點了點頭。

「好。」

許是我此刻的反應太過平靜，宋溪文反倒有些不習慣。

目光落在我臉上好一陣，她罕見地多解釋了幾句。

「澤遠對房子很挑剔，要找好一陣才能找到合適的。讓他住家裏，也是我這個朋友該做的啊。」

我淡淡附和著，

「知道了。」

宋溪文不知怎麼臉色變得更加不自然，我權當沒看見，率先上了車。

坐在副駕駛的程澤遠見氣氛沉默，率先開口。

「對了，過兩天就要和投資方簽約了。我剛回國有些東西不太懂，到時候還需要溪文陪我一塊去呢。」

宋溪文半是欣喜半是好奇，

「是和哪家的投資啊，居然這麼大手筆。」

程澤遠語氣裏帶著隱隱的炫耀。

「A市的房產大亨，付氏集團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