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是不解,皺著眉頭:
“不就是說了你兩句,至於還在發脾氣嗎?”
我忽然眼眶發熱,所有的委屈與不甘湧上心頭。
哪怕極力隱忍,發出的聲音還是顫抖伴隨著哽咽。
“是沈惜用湯潑我......”
“她是病人,你一定要和她計較嗎?”
陸淮安打斷我的話。
他的眉宇間滿是煩躁和無奈。
就像是在說我無理取鬧一樣。
我抬手抹了把眼淚。
就知道他會這樣。
我還在期待什麼?
心裏失望值在此刻達到頂峰。
陸淮安歎了口氣,轉身出去。
他再進來的時候,手裏拿著一支藥膏。
“我看看手燙成什麼樣?擦點藥!”
我直接躺下,蒙上了被子。
我不想看他假惺惺的關心。
他能在第一時間關心沈惜,卻在五個小時後來給我擦藥。
“彤彤?”
陸淮安又叫了我一聲。
見我不動彈也不回答,他仿佛是失去了耐心一樣,嘭地一聲摔門出去。
他去樓下房間了。
這是從沈惜住進來後他的習慣。
之前他說是為了方便照看沈惜。
後來我發現,是因為有一次沈惜看見我們同床共枕,發了瘋一樣砸了家裏所有的東西。
陸淮安是為了讓沈惜開心,才和我分房睡的。
第二天我起得很早。
客廳廚房還是和昨天一樣亂糟糟的。
我也沒收拾。
叫醒了兒子帶他出去吃了早餐,然後送他去了幼兒園。
中途陸淮安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。
無非就是問我去哪了,讓我趕緊回去照顧沈惜,他要去上班。
當然,說的最多的就是讓我趕緊把家裏收拾好。
這一刻我突然不想忍了,直接陰陽怪氣道:
“她是你的白月光初戀,不是我的。我又不是他的保姆護工,想怎麼照顧那是你的事,不要來煩我!”
電話那頭愣了幾秒,顯然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。
我也不管他怎麼想,反手就掛了電話。
那個家我不想回,索性就在商場裏亂逛。
累了就去咖啡店裏歇一歇。
一直到航航放學,我去接他。
從出校門,我就發現他不高興。
問了好幾次,他才聲音悶悶的說:
“媽媽,老師說下周二要舉辦親子活動,爸爸媽媽都要參加,可是爸爸......”
我有些心酸的想落淚。
明明航航三歲以前生活的都很幸福。
陸淮安對航航很好,每天下班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航航。
現在陸淮安進門,沈惜會直接撲進他懷裏。
對航航來說一個現在爸爸的擁抱都是奢望。
我抱了抱兒子:
“去跟爸爸說,媽媽陪你一起。”
結果回到家,就發現陸淮安今天根本沒有出去上班,還特地請了小時工來打掃衛生做飯。
沈惜坐在他身邊不吵不鬧和正常人無二。
小時工穿梭在餐廳和廚房。
我自嘲的笑了笑。
當初我就說過讓陸淮安給沈惜請護工,他當時是怎麼說的?
他說沈惜怕見陌生人,會對她的病情有影響。
強製辭掉了我的工作,讓我照顧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