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踏進家裏,就聽見母親滿是為難的聲音。
“曉容啊,我家就平之這個獨子,怎麼可能上門去當贅婿?”
“你舍身相救是好心,可也不能以此來逼婚呐!”
袁曉容杵著盲人棍,墨鏡下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。
“阿姨,我知道您心裏看不上我,但你寶貝兒子的命可是我用眼睛換來的啊!”
“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樣給毀了,當初是林平之承諾要對我負責到底,您也是在場的。”
母親氣得嘴唇顫抖,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。
聞聲而至的鄰居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,紛紛低頭竊語。
“林平之表麵看著老實本份,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。”
“把人家姑娘害成瞎子,自己卻被廠裏評為十佳青年,真是虛有其名。”
我淡淡瞥了眼地上兩隻被當做聘禮的母雞,勾唇冷笑開口。
“袁曉容,你整這麼多出戲,不就是擔心我搶走你心上人的工程師位置嗎?”
“我已經請辭工程師的競選,也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。”
袁曉容臉色驟變,握住盲人杖的骨節絞得泛白。
連忙放緩語氣,柔聲細語說道。
“平之,你怎麼說這種話?我..我哪有什麼心上人?”
“我知道你嫌棄我,可要是不娶我,就我這麼個瞎子以後誰還敢娶我。”
說完還要捂著臉開始啜泣。
碰瓷碰上癮了。
我立馬接過話,陰惻地笑著:
“放心,我肯定竭盡全力尋來良醫來幫你治療,絕不推脫。”
話音剛落,隻見從人群裏擠進一位背著藥箱的白發老者走進來。
“林醫生是廠長介紹的,靠獨門祖傳法治療好無數失明病患,堪稱神醫。”
“雖然治療過程會比較難熬,但是效果絕對驚人。”
我連忙握住林醫生的手,滿臉誠懇。
“林醫生,隻要您能出手相救,就算要砸鍋賣鐵我都甘願。”
林醫生一把摘下袁曉容的墨鏡,把她嚇得緊閉雙眼。
為了不漏出破綻,又把眼珠子死死盯向地麵,演得惟妙惟肖。
“血不通則淤,隻需把眼部血管疏通便很快恢複。”
看到箱子展現出各式各樣的針具時,袁曉容身形一僵。
雖然她垂著眸,但還是被我捕捉到瞳孔震動的表情。
當第九十九根針插進她的眼周時,她依然咬牙死撐。
“半點感覺都沒有,好意思自詡神醫,肯定都江湖騙子。”
“你沒醫術就不要浪費彼此時間,把我紮成馬蜂窩都於事無補。”
林醫生並沒有惱羞成怒,反而擼著長胡表示讚同。
“說得沒錯,眼部血管都被塞死了,紮再多針都起不到多大效果。”
像一滴油掉入油鍋,議論聲密密麻麻湧出。
“真是慘呦,連神醫都沒有辦法,林平之這次難逃其責。”
“人家姑娘挺可憐的長得也不錯,幹脆娶進門算了....”
鄰居們的出聲讓袁曉容更加得意,語氣惡劣道:
“林平之,認命吧,你注定要用婚姻來向我贖罪...”
還沒等他說完,就被林醫生開口打斷。
“針畢竟是死物,疏通效果肯定不如活物,等我使出祖傳神物自然藥到病除。”
林醫生從藥箱底部拿出一個瓷罐,打開竟是幾條蠕動的黑色水蛭!
人群裏有個人嚇得喊出聲。
“媽啊,居然是水蛭!”
袁曉容的臉扯成了死人白,看都不敢看,側著耳朵質問。
“什麼?水...水蛭?你確定用這玩意放在眼皮就能治好?”
她向來最怕軟體動物,上一世在菜盤裏看到條菜蟲都忍不住對我破口大罵。
林醫生搖了搖頭,滿臉嚴肅地解釋:
“放皮膚表麵肯定於事無補,我是要讓它爬進鼻孔去刺激你眼球神經!”
“別怕,這幾條水蛭是我訓練多年,隻要把艾草放在鼻孔外嗅嗅到時自然會鑽出來。”
“還愣著幹嘛!快點幫忙把她摁住!”
兩個熱心腸的大媽將袁曉容壓製在地,無論如何她發出任何慘叫都不手軟。
我順勢抓起旁邊的抹布塞進她的嘴裏,溫柔安慰道:
“要是這次還治不好我就認命,必定上門入贅!”
可她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,瞪大血紅的雙眼拚命搖頭。
當林醫生夾出一條肥大的水蛭靠近鼻孔時,梁翊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。
歇斯底裏地甩開旁人的禁錮,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吼。
“快拿開這惡心玩意!我..我看得見!”
林醫生一個踉蹌,手中的瓷罐從空中拋出弧度,濺出一條水蛭精準落入袁曉容的嘴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