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瀾踉踉蹌蹌地站起身,發現自己的腳踝扭到了,但強烈的求生欲望,還是讓她忍著傷痛緊跟著岑嘉年。
出口就在前方,岑嘉年和耿清前腳剛跑出去,又一道房梁落下,擋住了出口,將安瀾攔在了裏麵。
岑嘉年將耿清交給救援大隊的醫護人員後,才發現安瀾不見了蹤影。
他拔腿就想往回衝,卻被人攔住。
“同誌,剛剛和你待在一起的姑娘暈過去了,這裏的治療設備有限,你要不先跟醫護人員送她去衛生院?”
岑嘉年神色掙紮,不知該如何抉擇。
“同誌,別猶豫了,救援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。”
聽到救援人員的話,岑嘉年咬了咬牙,拉住了那人的手臂。
“拜托,有個小姑娘還在裏麵,請你們務必要把她救出來。”
得到肯定的回答後,岑嘉年似乎安心了一點,轉身往耿清身邊跑去。
救援行動持續了三天三夜,直到第四天淩晨安瀾才被從廢墟之中挖出來。
被救出來的時候,安瀾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,醫護人員搶救了很久,才讓安瀾的心率穩定下來。
安瀾睜開眼時,已經是一天後了。
見岑嘉年守在她身邊,安瀾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,但見他的麵容還年輕,安瀾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。
岑嘉年眼眶微紅,一臉愧疚地看著安瀾。
“你終於醒了,幸好你沒事,不然我無法向你父母交代。”
“抱歉,當時情況緊急,我一心隻想著清清,沒有多餘的精力注意你的情況。”
安瀾揚起一抹苦笑,這樣的事情她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“沒關係,至少我還活著。”
岑嘉年盯著安瀾看了好久,才緩緩開口:
“你好像哪裏變了。”
安瀾隨口敷衍了一句。
“是嗎,經曆了重大事故後,人的心境可能都會發生改變。”
“不是,似乎從很久之前就......”
岑嘉年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安瀾打斷。
“小叔,我有些累了,勞煩你先離開吧。”
見安瀾閉上眼睛,岑嘉年也不好再說什麼,隻能起身朝門口走去。
臨出門前,他像是想到了什麼,回頭對安瀾安頓。
“對了,過段時間我們就要回城了,到時候你和我們一起走吧。”
安瀾想都沒想,直接拒絕了。
“不用了,我已經成年了,可以照顧好自己,況且我的學校離城區很遠,不是很方便。”
岑嘉年隻當她是在鬧脾氣,加重了語氣,態度也變得強硬。
“我答應過你父母要照顧好你的,就這麼定了,先跟我們回城裏,到時候我再送你去學校,你不用擔心。”
岑嘉年離開後,安瀾無奈地歎了一口氣。
有了岑嘉年這句話,安瀾更是不敢耽擱,下午就出院回家開始收拾行李。
回城的時間是在兩周後,她必須在這之前離開。
她按照錄取通知書上的電話撥了過去,想問問能不能提前入住學校,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,安瀾頓時鬆了一口氣。
“那我一周後出發,到時候就麻煩您了。”
安瀾掛斷電話,一轉身,卻見岑嘉年站在門口一臉疑惑地看著她。
“出發?你要去哪?”
安瀾淡定地回應。
“和別人約好了,打算去外麵逛逛。”
“你找我有什麼事嗎?”
岑嘉年點了點頭。
“晚餐放在桌子上了,你記得吃,我陪清清出去一趟。”
岑嘉年走後,安瀾來到餐桌旁坐下,看著麵前的食物陷入了沉思。
岑嘉年做飯的手藝很好,小時候她很喜歡吃岑嘉年做的菜。
隻是可惜,物是人非,岑嘉年也忘記了,她吃不了辣,喜歡吃辣的是耿清。
這幾日,安瀾開始陸續辦理入學需要的手續,而岑嘉年和耿清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,時常不回來,不過這對安瀾來說是一件好事。
離開前一天,耿清突然找上她,想讓她陪著出席歡送會。
安瀾直接拒絕,但到了晚上,耿清還是將她拉上了車。
晚會現場很熱鬧,但安瀾並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合,隻好找了個角落坐下。
中途,服務生遞給她一杯果汁,她喝了之後意識就開始變得昏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