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星汝,你怎如此惡毒?竟用月紅臟汙嶽瑤的霞帔。”
他狠狠掐住我的下巴,硬生生將我提了起來。
嶽瑤的霞帔,真是好笑。
當我陰沉抬頭那一刻,他眉峰微微皺起。
嘴下的血漬被觸碰,他果斷鬆手。
“曾經的你不是這樣的。”
他語氣低沉,似乎後知後覺又為我心疼一秒。
“孟星汝,本王命你即刻返回人間。”
“不管你用何等方法,明早本王要瞧見嶄新霞帔。”
人間。
我這支離破碎的魂兒再闖一次必定灰飛煙滅。
剛準備爬起離開。
“等一下。”
“廷夜,我喜歡她脖頸處的花。”
我後脊發冷,那是顧廷夜一針一朱砂幫我點上的刺青。
我僅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之一。
“孟星汝姐姐,這朵花不適合你。”
嶽瑤從發梢取下一支簪子。
半響後:
“孟星汝,照做。”
我怔怔看著顧廷夜,他還是妥協了。
其實我早已無所謂,隻是內心還尚存一絲僥幸。
也好。
如釋重負接過簪子。
彼岸花染上血美多了。
剜肉鑽心之痛疼的不由自主流淚,可我卻笑了。
“真夠惡心的。”
“你趕緊去給我買新的霞帔,再弄臟我一定讓廷夜把你扔進忘川河裏。”
嶽瑤挽著顧廷夜的手往屋裏拽。
他複雜的看著那朵殘敗刺青。
在他眼中我已是個空白靈魂。
像個殘缺木偶蕩回屋中。
人間,我是不會去闖的。
既然都是絕路,我自會選擇歸處。
一個時辰後,
我的衣物已打包好丟入焚燒池。
有彼岸花圖案的物品也都被我用僅存的魂力抹掉。
唯獨那件臟了的霞帔握在手中。
這裏徹底沒了屬於我的跡象。
時辰漸深,惡鬼聲起。
他們再次穿透我的身體直擊靈魂。
我的身體止不住打起擺子。
一步步爬向忘川河。
“星汝姐!”
值守河畔的小鬼瘋一般的上前。
窒息湧入,我被萬鬼拖入河中。
“不好了!求見閻王。”
“吵什麼呢?廷夜剛睡下。”
嶽瑤攔在門外。
“嶽瑤姑娘,煩請您通報一聲,孟星汝她投河了。”
“投河?”
嶽瑤嘴裏嗤笑了一聲。
“當真是什麼迂腐借口都能編的出來。”
“你回去吧,我自有分寸。”
她將值守小鬼打發走。
直到第二日,惡鬼散去。
“什麼時辰了?為何不見孟星汝來送霞帔?”
閻王的直覺令他一瞬緊張。
“廷夜,許是星汝姐姐又在耍什麼小心思。她就如此這般容不下我嗎?”
嶽瑤褪下披在身上的外衣,肚兜掛在身上往顧廷夜身上貼。
若是平日他早就把持不住,現在心中的不安主導著他。
“滾開。”
“給本王傳孟星汝。”
“回稟王上,孟星汝她…投河了,投的還是忘川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