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賓館裏躺了許久,剛要入睡,手機突然響了。
我猶豫了一下才接聽。
徐墨森語氣森冷:「你跑去哪兒了?」
「我們已經離婚了,我沒有拿你的錢,我這些年的存款也都留給你,就當作是軟件的版權費,你別再找我了。」
「......你認真的?離開了我你要怎麼生活?除了我你什麼都沒有了。」
可我變得一無所有,也是拜你所賜啊。
我掛斷電話,把SIM卡取出來衝進了馬桶。
看著旋轉的水流,我心底的最後一點眷戀終於也被衝刷幹淨。
第二天,我找到一家技術公司,讓業務員幫我核驗徐墨森設計的追凶軟件。
它的本質是一款筆跡追蹤程序。
當年縱火的凶手沒有留下DNA和足跡,唯一的線索就是隻有我看到過的那句警告:[敢作證就要付出代價!]
我每天都在仿寫那句話,直到它和我記憶裏的一模一樣。
徐墨森說這個軟件可以自動追蹤全網傳送的掃描文件,隻要找到相符的筆跡就能鎖定凶手。
眼下這是我唯一的希望。
我手裏的錢隻夠一個月的生活費,留下軟件後就開始找工作。
建築公司聽到我的名字,連簡曆都不看就紛紛搖頭拒絕。
裝修公司查了我的底細,也帶著異樣的眼光把我列入了黑名單。
我的身體沒辦法幹體力活,就連洗盤子發傳單這麼簡單的工作也無法勝任。
最後隻有在一家打印店應聘文員。試用期僅僅2000塊的工資,勉強可以維持生計。
早上,我正在店裏給客人設計廣告牌,一陣木質麝香的氣息突然撲鼻而來。
我有種不好的預感,抬頭一看,竟見到了徐墨森。
他的劉海淩亂,領帶也解開了,臉頰有一層薄薄的浮汗,看起來十分狼狽。
他快步來到我麵前,抓住我的手腕:「你這幾天為什麼沒回家?」
此時距離他更近,他身上的香水味愈發濃烈。
那是李雨晴常用的香水。
一大早他的身上就沾滿了那個女人的味道,衣服看起來也沒有換過。
看來他們終於在一起過夜了。
我苦笑著:「那不是我家,我早就沒有家了。」
我的家已經消失在那場火海裏。
他扮演成家人陪我度過了最難熬的歲月,卻又一手把我推入更深的穀底。
徐墨森滿臉不悅:「我沒有答應離婚,合約上的簽名是你偽造的,不能作數。」
「可我已經不愛你了,你也沒有愛過我,我們再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?」
他的臉上浮現出錯愕與無辜:「我......」
他似乎想要辯解,這時兩道手機鈴聲同時響起,打斷了這窒息的氣氛。
「你什麼時候換了號碼,為什麼不告訴我?」徐墨森握著我手指的力度加重。
我痛苦地掙脫開來:「這不關你的事!」
我接起來自技術公司的電話,業務員已經幫我分析完軟件。
「姐,你這軟件是花多少錢買的?你被騙了,它根本沒有破解網盤的功能,不可能弄到網上的掃描件。」
我的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。
就連這件事都是假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