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為竹馬徐墨森作證,洗清了他醉酒強奸的嫌疑。
卻遭縱火報複,痛失父母至親。
他陪我熬過皮開肉綻之苦,不顧反對和我結為夫妻。
婚後我一次次接受試管手術,萬幸得償所願。
懷孕八個月時,徐墨森邀請記者到家中做專訪。
「徐總事業有成,婚姻圓滿,心裏可還有什麼遺憾?」
我以為他最大的憾事是沒能抓住當年的真凶。
卻聽到他說:「我年少時曾經醉酒誤事,傷害了一個很好的女孩,我妻子為了包庇我做了偽證,這些年來我竭力彌補,卻始終無法擺脫內心歉疚,隻求她往後平安喜樂,前程似錦。」
我順著徐墨森深情的目光,再次看向對麵風情萬種的女記者。
這才認出她竟是當年的受害者李雨晴。
我在驚駭中早產,險些因大出血喪命。
彌留之際,我聽到李雨晴和徐墨森的對話。
「這孩子以後就是我女兒,我不許唐詩涵見她。」
徐墨森語氣卑微:「孩子的卵子本就是你提供的,詩涵當年為了一己之私說謊,害你夜夜失眠,難以生育,這些都是她欠你的。」
可是......我明明沒有說謊啊!
我掙紮著睜開眼,就見徐墨森正坐在沙發上癡癡看著李雨晴的節目。
她的辦公室是波西米亞風格裝修,和徐墨森讓我熬夜設計的那套一模一樣。
「是的,徐總在采訪時說的都是真的,但我已經原諒他了。我寫好了諒解書,不打算再追究當年的錯誤,畢竟徐總那時因為學業壓力患上精神分裂,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......」
我朝著他的背影伸出手:「墨森。」
徐墨森關掉平板,紅著眼睛走過來。
換做以前,我會以為他是在擔心我,但現在我明白了。
他眼裏的濕潤,是在為李雨晴的寬恕而動容。
我聲音沙啞:「寶寶呢?」
徐墨森黯淡搖頭:「醫生說你的身體難以承受生產的傷害,為了保住性命已經把孩子流掉了。」
可我分明聽到李雨晴在我床邊耳語。
她說這些年徐墨森每天都在向她哀求,懺悔。
他為了讓她成名,不惜身敗名裂也要安排這次專訪。
他還讓醫生換掉我試管胚胎裏的精子卵子,讓我成為她和她丈夫的代孕工具。
可當年傷害李雨晴的人根本不是徐墨森!
他隻是剛巧醉酒昏迷在案發現場。
為什麼他不信我?
「如果你是那個強奸犯,那對我家縱火報複的人又是誰?」
徐墨森歎息道:「那隻是場意外,可能是你自己忘了關爐子點燃了廚房,為了擺脫罪惡感才臆想出一個凶手。」
「不是,不是的!」我淚如泉湧。
我清楚記得那天是我小妹的生日,媽媽在廚房做我們最愛吃的可樂雞翅。
爸爸和小妹穿著小豬佩奇的玩偶裝在客廳跳舞。
我在一片歡聲笑語裏出門去取蛋糕。
電梯門關上時,對麵樓梯間閃過一道黑影。
那時我沒有多想,直到從對街回來,才發現家裏已經陷入火海。
衝進火場後,我分明看到牆上有一行用水寫下的字跡:
[敢作證就要付出代價!]
這輩子我隻為一個人作過證,那就是徐墨森。
那行字隨著大火焚燒殆盡,但凶手的惡意早已經烙印在我的心底。
「你答應過我一定會抓住凶手,你答應過我的!」
我從醫院清醒,身體被包成了木乃伊,卻堅持要出院找凶手報仇。
徐墨森跪在我的麵前賭咒發誓:
「你放心,我絕對不會讓真凶逍遙法外。」
我在他的鼓勵下承受了生不如死的治療,經曆植皮和整容手術重新回歸社會。
他開設科技生物公司,為我創建了大數據追凶係統。
這些年來我每天看著係統的進度條,等待著真凶的信息出現在屏幕上。
可到頭來他根本不相信有這個人的存在!
「你騙我,你一直在騙我!」
我崩潰哀嚎著,想去抓著他的手。
徐墨森卻避開身子,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:
「詩涵,你該去看心理醫生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