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?”
電話剛接通,薑成渝的聲音便傳了過來。
他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,卻還十分的嘴硬。
“小忙,不用你怎麼樣,我又不是顧雲深,眼瞎,對了,他還在你身邊嗎?”
外麵的走廊裏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,我沒有回答,隻是等待它停下。
直到門口傳出動靜,我這才往床上一靠,聲音清晰。
“救命之恩,我肯定要報,如果你那天沒救我,我早就死了。”
話音剛落,門被打開,外麵站著的,是顧雲深。
他手上還拿著一個可笑的粉色保溫桶,在對上我視線的那一刻,臉上滿是心疼。
我眼疾手快的掛斷了電話,看著顧雲深大步上前,溫柔的將菜拜訪在懶人桌上。
“和誰打電話,老婆,救命之恩也不能這樣報。”
我沒有回答,隻是看著顧雲深的衣服。
今天外麵下雨,顧雲深的身上卻幹幹淨淨,還帶著一絲暖意。
直到顧雲深靠過來坐下,我才聞見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,是許寒月常用的哪款香水。
“雲深,我隻是想報恩,你當年也是這樣的。”
我避開了顧雲深伸過來的手,盯著他,一字一句。
“為了許寒月,我可以被抽血抽到虛脫,甚至我連自己的婚禮都不能做決定,不過是離婚,報完恩我們再和好不就可以了。”
顧雲深沒有回答,隻是可憐兮兮的看著我,語氣裏滿是委屈:
“老婆,你是不是還在生許寒月的氣?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,以後她不會再打擾到我們了,你不要用這些話來賭氣好不好?”
“如果你的救命恩人缺血,我可以去獻,抽幹也沒關係,如果你介意那場婚禮,我可以為你補辦,你想怎麼樣都可以。”
顧雲深說到這,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得,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。
裏麵是一條項鏈,是我總是看的那一款,他將項鏈拿起,強勢的給我戴上。
顧雲深是白手起家,而我家卻小有資產。
爸媽不同意我們的愛情,見我一意孤行的和他在一起,便氣的斷了我的卡。
那時候我們都沒錢,擠在小小的出租屋裏,吃著菜市場被人挑剩下的菜。
我陪顧雲深度過了他人生中最艱難的那幾年,他也多次舉著手對天發誓不會辜負我。
這條項鏈,換做以前,我眼都不眨的就會買下,可後來,我卻再三猶豫。
顧雲深沒有錢,我便學會節省,人人口中嬌氣的千金小姐成了生活裏僅僅算計的家庭主婦。
可是後來我才知道,顧雲深隻是帶著我吃苦而已。
他對許寒月大方,一點感冒都要去醫院做全套檢查,價格高昂的補品更是流水線一般往對方家裏送。
此刻,顧雲深彎腰給我調整著頸間的項鏈,目光裏滿是深情。
他很了解我,項鏈很合適,可是我卻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。
像是被勒住了脖頸,被戴上了枷鎖,束縛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