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純愛的那年,顧雲深被人劫持。
我不顧懷孕的身體,毫不猶豫衝上去替他挨了十刀。
孩子沒有保住,我也因為受傷落下了病根,再也不能成為一位母親。
直到那天拿完檢查報告,我在門口聽見了顧雲深的聲音。
“這個月份的胎盤最補,你拿去給許寒月入藥,她身體不好,不能拖太久。”
對麵有人說了什麼,在轉身之際,我又聽見了顧雲深的聲音。
“我會補償陸清溪,她喜歡我,是不會計較的,我會照顧好她。”
原來,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。
就連我們的孩子,也是他計劃中的犧牲品。
一牆之隔,裏麵的交談聲一字不落的傳入了我的耳朵裏。
許寒月在三年前救了顧雲深的母親,為了報恩,顧雲深許諾為她做三件事。
第一次,是許寒月生病,她說想看我們結婚。
隻是她沒有喜歡的人,便要求親自策劃我們的婚禮。
顧雲深應了,為了替她圓夢,從求婚戒指到場地策劃都是按照許寒月的喜好來。
就連婚前的排練,也是許寒月替我走過場。
等我知道真相的時候,木已成舟,再也沒法更改,隻能咬著牙吞下去。
第二次,是我與顧雲深結婚那晚,許寒月車禍急需獻血。
醫院備用不足,顧雲深懇求我救下許寒月。
我一時心軟答應,換來的卻是因為抽血過多在病房裏躺了三天。
顧雲深連個護工都不願意給我請,卻在許寒月身邊守了幾天幾夜。
直到我出院那天,顧雲深才急匆匆的趕回來,哭著求我原諒。
他說他們家很注重恩情,等報完三次恩,他一定會和對方保持距離。
我與他相戀七年,他一直都對我很好。
那天顧雲深表情誠懇,字字鄭重,我就原諒了他。
我幾年前落水受過寒,醫生說我很難懷孕。
這麼多年,我好不容易盼來個孩子,辛辛苦苦的熬過了幾個月,卻因為顧雲深的一句話落了胎。
顧雲深進來的時候,我正躺在病床上發呆。
往日高高隆起的腹部如今空落落的,這幾個月的記憶走馬燈般在腦海裏閃過。
“寶寶,我問了醫生,隻要從現在開始好好修養,我們還會有孩子的,你不要難過好不好?”
顧雲深給我倒了杯水,語氣裏帶著心虛,拿著蘋果坐在一旁,不敢看我。
第一次求我的時候,他也是這幅樣子。
可那時候我滿心滿眼都是他,又怎麼會在意他說的是不是實話,隻選擇無條件的相信。
如今聽見他的隱瞞,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,然而此刻,顧雲深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。
是許寒月的電話,顧雲深特意為她設了一個鈴聲,以防漏接。
許寒月和我在同一家醫院,可是顧雲深心疼她,專門為她升成單人病房,請了好幾個護工輪流照顧。
平日裏更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,生怕許寒月出一點事。
而我從急救室裏出來後,便直接被送進了普通病房,旁邊的病人每天都很吵鬧,我到現在也沒能休息好。
顧雲深把我送進來後便不管事,我就隻能在術後自己下床做事。
身上的疤痕還沒有完全愈合,一動作便會掙開,疼的厲害。
從思緒裏回過神時,我才發現顧雲深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。
比起許寒月身邊連綿不斷的鮮花與果籃,我的床頭就僅剩下一個蘋果。
還是負責我的護士看我可憐送我的,就擺在床頭。
我不喜歡吃蘋果皮,以前的顧雲深總是會默契的把皮削去再遞到我嘴邊。
隔壁的病人今天出院,門合上後,空蕩蕩的病房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。
我沒有再看見那個蘋果,隻看見了垃圾桶裏的果皮。
就連最後一個蘋果,顧雲深都帶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