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她剛剛急著要走,是為了給陸知許求婚!
這兩天,她一定都在忙著布置求婚場地,所以才會在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後,才姍姍來遲。
顧城說不清楚自己此刻心中是何感受,他知道自己注定是和她走不到結局的,也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。
可親眼看到,和無數次在腦海中幻想帶來的刺痛感,根本無法相比。
就好像有人拿刀生生剜去他心頭的一塊肉,又往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。
那一直燃燒的愛意之火,在這一瞬間,終於被徹底澆滅。
事到如今,該結束了,哀莫大於心死,他對許默笙,已經徹底死心。
從醫院辦理了出院手續後,他獨自一人回了出租屋。
這裏什麼都沒變,卻又好像什麼都變了。
發黃的牆壁,漏水的屋頂,破爛的窗戶。
他戀戀不舍地掃視了一眼屋裏的陳設,明白自己已經到了和它告別的時候。
回來的路上,他已經買好了去遠方的車票,收拾好行李,他就會徹底離開。
雖然,在他的心中,他們從來都能沒有在一起過,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和許默笙好好告別,也算是給自己的七年一個交代。
他給許默笙發了消息,約她在出租屋見麵。
可等了很久,也沒有等到她出現。
還有一個小時就要發車了,顧城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,苦澀地扯了扯唇。
罷了,一廂情願就要願賭服輸,他又何必非要見她最後一麵不可。
他將所有和許默笙相關的聯係方式刪除,然後決然地掰斷了自己的電話卡。
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地方,他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打車離開。
另一邊。
許默笙陪著陸知許試完訂婚西裝後,終於將他送回了家。
她拿出手機,看著顧城發給她,約她在出租小區見麵的信息,心中莫名有些不安。
他說有話要和她說,帶著一股決絕,他以前不會這樣的。
其實自從她和陸知許求婚以後,他便有意的回避她。
她不知道要如何同他解釋,索性想等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後,再好好補償他吧。
這麼多年,他一直都善解人意,默默付出,他會體諒她的。
助理上前替她拉開車門,一邊命令司機開車。
"許總,您這樣一直瞞著顧先生也不是辦法,您和陸先生求婚的那天,我看著他是真傷心了,在窗邊站了整整一天。"
"雖然我認識顧先生的時間不久,可我知道,他從不輕易流淚,那天他哭得十分傷心。"
"還有我一直沒告訴您,其實那天砸房子的人,根本就不是他……"
許默笙眉頭擰成一個川字,她已經沒有心思去糾結,為何當初她不把真相告訴自己。
此刻她隻想見到顧城,把一切都說清楚。
車子剛剛行駛到路口,忽然聽到電台的廣播緊急插播一條新聞。
"本台急訊,位於蘭香路的蘭香安置小區,在三十分鐘前忽然倒塌,小區居民被深埋地底,目前搜救員已經趕來,展開長達三小時的救援工作,根據最新消息傳來,小區內一共四十九位租戶,全部遇難,無一幸免!"
車子猛的刹停,許默笙的臉頓時變得沒有一絲血色。
蘭香安置小區?!
那正是她和顧城住了整整七年的地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