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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遇應景和,是朋友的訂婚宴上。
圈子總共就那麼點大,難免會碰在一起。
我坐在他右手邊的位置。
菜上齊,大夥相繼動了筷子。
“姓應的,幫我拿一下紙巾?”我轉過頭,笑得親切。
桌上有人好奇,“你們認識?”
應景和眼神都不給我一個,語氣淡漠,“不認識。”
也不知道是誰,上回被我氣炸了,現在擱這裝不認識?
我維持著得體的笑容,語不驚人死不休,“怎麼?上回親的不滿意,在這跟我鬧脾氣?”
飯桌上猶如驚雷炸響,其他人麵麵相覷,一副吃到瓜的表情。
終於,應景和舍得看我了,他睥睨著我,眼裏盛滿了不屑,“少幹倒貼的事兒,別讓我看不起你。”
“鄧書川不要的東西,我也不要。”
我跟鄧書川分手,還不是托你的福?
分手了,我騙不著錢了,可不就來找你這個罪魁禍首了。
麵對他的惡言惡語,我一笑而過,淡定自如地吃席。
我暗暗發誓,遲早把應景和釣成翹嘴!
知己知彼百戰百勝,了解應景和愛好習慣的同時,我會去他麵前,刷一刷存在感。
比如,在同一家會所吃飯,外頭下雨了。
我買了把雨傘,送到某一間高檔包廂門口,正準備敲門,露個臉,發現門開著條縫隙。
裏頭的聲音,通過縫隙,冒了出來。
“景和,好兄弟的前女友追你,你有何感想?”
“話說回來,人家那段,還是你弄黃的,人不會來報複你了吧。”
應景和含笑的嗓音響起,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容,“送上門的雞,我何必攔著,報複?她沒有那個能耐。”
人不是個東西就算了,說的話也這麼不堪入耳?
我禮貌敲了敲門,溫和地笑著,“景和,傘放門口了,別淋雨,我會心疼的。”
關上門,我收起臉上的笑意,板著臉去了門口。
據了解,應景和的原生家庭並不好,母親拋棄了他,和人私奔,導致他被父親虐待。
灰暗的童年,導致他對女人,有天生的敵意。
女人在他眼裏,各有壞處。
陣陣腳步聲響起,應景和出來了。
服務員緊隨其後,把我的傘送了出來,“先生,你的傘。”
他目光落在傘上,看臟東西一般,厭惡回,“扔了。”
我落定在原地,靜靜看著這一幕,內心好比一潭死水,掀不起任何波瀾。
目送應景和離開。
我拿起手機,托朋友挑一塊配得上應景和的手表,再打開購物軟件,買了一套最便宜的浴室三件套。
該省省該花花,畢竟給男人花錢倒黴,可不能花多了。
禮物準備好了,約應景和見麵又是個難題。
隻能捏造個身份,假裝談生意,約見了他。
看清來人是我,應景和皺眉,“耍我耍上癮了?”
我沒接話,率先一步,把門反鎖。
掏出兜裏的手表,調好時間,給他戴上,“現在是早晨八點,命運的齒輪從這一刻,重新轉動。”
我握著應景和的手掌,無比認真強調,“摒棄過去,重獲新生。”
他徹底怔住,身軀像是被釘在了地麵,失去了所有動作和表情。
我指了指茶幾上的袋子,“洗浴用品。”
笑著道,“祝你隨時墜入愛河,我隨時可以打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