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宮宴上獻舞,腰肢輕柔,眼波流轉。
一個崴腳,我跌進了駙馬爺懷裏。
當晚一頂軟轎將我悄悄抬進公主府。
上輩子,這支舞讓我家家破人亡。
這一世,我用它敲開始作俑者的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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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。
芳平公主美目圓瞪,用手指著衣衫不整,又渾身濕透的我:「將這個賤人的衣服扒了,吊在涼亭裏,狠狠用鞭子抽她!」
我跪在地上泫然欲泣,楚楚可憐地看著站在公主旁邊的駙馬沈淩。
前一日晚上,我在宮宴獻舞,跌進駙馬懷中後,正襟危坐的駙馬悄悄在我腰上掐了一把。
夜深之後,一頂軟轎就將我抬進公主府的側門。
沈淩懼內,全京城都知道。
他是當朝第一位狀元郎,一篇《生牢賦》引得陛下讚歎,公主芳心暗許。
皇帝鐘愛他的才情,立即許他翰林學士一職。
可沈淩卻恭敬行禮,拒絕了加官晉爵的封賞。
「臣平生最不喜權利金錢。臣傾慕公主已久,唯願陛下可以圓臣心願,入贅公主府。」
我朝駙馬不可入仕,沒有兵權。
光風霽月的少年,為了愛情拋卻出人頭地的機會,連皇帝都有些動容。
芳平公主從小彪悍,皇帝許了萬金也尋不到誠心如意的夫婿,因此二十五了還待字閨中。
皇帝愛才,更愛才子佳人的風流故事。
見自己女兒微笑頷首,當然喜不自勝,立即為他們點了鴛鴦譜。
次月大婚,沈淩如願成了當朝駙馬爺。
「沈淩,你最近真的是膽子大了,竟然學著人家養娼妓了!你是要把公主府的臉麵砸了嗎!」
芳平公主氣極了,胸口劇烈起伏,手扶著額頭暈了過去。
我不顧家丁的阻撓,立即站起身,往她的嘴裏塞了一粒藥丸。
公主身邊的嬤嬤見狀,立即上來扇了我兩個巴掌:「賤骨頭,你給公主吃了什麼?」
「救心的藥丸。公主情緒激動,心悸突發,若不及時醫治會出大事的。」
我的話音剛落,公主幽幽醒轉。
見是我救了她,倒是沒再發作,隻留了一句:「打二十大板趕出府去。」就離開了。
沈淩攙著公主的手,甜言蜜語哄著,把她帶出了院子。
夜裏的時候,公主又發病了。
聽說沈淩為了表忠心,在院子裏往自己身上澆冷水。
或許是寒氣感染了公主,公主這一回的心悸之症更加嚴重了。
我趕到的時候,她嘴唇發紫,緊閉著眼躺在床上。
嬤嬤已經不像白天那樣凶神惡煞了,她抓著我的手:「姑娘,救救公主!」
我借了府醫的銀針為她施針,一盞茶的工夫,公主麵色重新紅潤了起來。
「留下她吧,做個姨娘。」
於是我成了公主府的第一個姨娘。
沈淩溫和地笑著扶起我,代我向公主行了禮:「臣多謝公主。」
背著人,他在我耳邊低語:「我竟不知道你有這個本事,還有其他什麼滋味也讓我嘗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