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他貪生怕死,每逢戰事都稱病躲過,這次竟然主動請纓。
我不執著他帶兵前來的原因,卻因他困擾。
因為,我不能讓他認出我——我擔不起欺君之罪,更不願意連累陌北。
我被迫退為魏煊的幕僚,速學了易聲,必須見太子時,我戴了帷帽,披了鬥篷。
“這位是......”太子問。
魏煊替我解釋:“他是我的幕僚,他小時候受過燒傷,渾身疤痕,不便露出。”
太子點頭,但我察覺到他起了疑心。
我們商討許久,最後將戰事定在三日後。
做完這一切,魏煊將我叫到主帳內。
“太子已經察覺到你的身份,三日之後的大戰,你不能再去了。”
“什麼?可我我想要親手報仇,三日之後,我必須去!”
不等魏煊再勸,我扯下帷帽和鬥篷,轉身跑出去,直接跑到太子的營帳內。
太子見到我,沒有過多驚愕,隻是欣喜地抱住我:“阿茹,我就知道你在這兒,是你,一定是你!”
我一手推開他,問: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?”
我當初離開東宮是以假死的身份逃出來的,就算他知道我還活著,也不該算到我會來這兒才對。
他沒回答我的話,再次將我摟進懷裏:“太好了,我終於找到你了。”
說完又放開我,緊握住我的手,滿眼懇切地說:“你和我回去好不好?我和宸兒都不能沒有你。”
宸兒,我在內心冷笑一聲,我這才想起來,原來我還有一個兒子的。
但早在三年前他就不認我這個娘了。
這些話顯然無法打動我。
我甩開他的手:“太子殿下,不要忘記你帶兵前來陌北的目的。”
太子一臉深情:
“我來陌北,就是來帶你回去啊!”
“我壓根不想打什麼仗,你們說的兵法、布局我也都聽不懂。對我來說,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,我來這兒,隻有一個目的,就是想找到你,帶你回去。”
但我看著他愚蠢又無辜的眼神,氣極反笑。
我籌備一年的戰事,在他口中竟然是無關緊要的事。
我千辛萬苦想要為我父兄報仇,他卻千裏迢迢地來說要帶我回去。
我還沒來得及再開口,門口突然一陣躁動。
一個風塵仆仆的女人衝了進來,手裏還牽著一個兩歲大的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