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蘇曼站在原地，眼淚無聲地滑落，肩膀微微顫抖，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，反倒像是我欺負了她。

我心裏的火氣騰地一下就躥了上來。

江燁的臉色也難看得嚇人，像是隨時要吃人：“舒苒，蘇曼和蘇陽孤兒寡母的，你就不能讓著點？”

“讓？我怎麼讓？”我冷笑，“你自己願意給個寡婦當牛做馬，我可沒這愛好。”

“你胡說什麼！”江燁的臉更黑了，“我和蘇曼清清白白，你別血口噴人！”

“清白？嗬，一個寡婦，三天兩頭往你辦公室跑，還帶著孩子來咱家蹭吃蹭喝，這也叫清白？”

我步步緊逼，聲音尖銳。

“江燁，你摸著良心說，你對她們做的那些，隻是出於同情嗎？”

“她們孤兒寡母的，我不幫襯著點誰幫襯？”江燁的聲音也提高了八度，“你能不能別這麼小心眼？”

“我小心眼？”我指著他，聲音都在顫抖，“你給她買的確良料子，給她女兒買進口零食，還縱容蘇陽那小兔崽子亂動我的東西，這些是一個普通朋友該做的？”

“蘇陽才八歲！她懂什麼？”江燁還想狡辯。

“八歲怎麼了？八歲就可以隨便動別人東西，就可以偷東西了？”我瞪著他，眼睛裏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，“這是重要證物，出了差錯，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？”

“你簡直不可理喻！”江燁猛地一拍桌子，“她們不容易，我不幫她們誰幫？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們？”

“是我容不下她們，還是她們容不下我？”我指著自己的鼻子，聲音嘶啞，“從她們搬到咱家隔壁，這個家還像個家嗎？你眼裏除了她們母女，還有我這個妻子嗎？”

“夠了！”江燁突然大吼一聲，打斷了我的話。

他從兜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，塞到蘇曼手裏，拉著她就往外走：“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，不夠了再跟我說。”

“這......”蘇曼假意推辭。

“拿著吧，”江燁說，“就當我替老李補償你們。”

“謝謝江哥，你真是個好人......”蘇曼的眼淚又流了下來，聲音裏充滿了感激。

“江燁！你給我站住！”我衝著他的背影喊道，“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門，我們就完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