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顧嶽源來的時候我還在睡。
醒過來的時候,他就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,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。
我嚇了一跳,僵屍一樣坐起來:“你看什麼看?”
顧嶽源往椅背上一靠:“我在觀察你的眼球運動。”
我罵他一句無聊,問她浣浣去了哪裏,他說浣浣去辦出院手續了。
“我是來接你出院的。”
我肚子餓得咕嚕叫,有氣無力地道謝:“謝您呐,今天您司機上班了?”
他突然從身後拎出個保溫盒:“昨天那家粥。”
我眉開眼笑,趁浣浣不在,風卷殘雲把一碗粥喝了個幹幹淨淨,浣浣辦完手續回來的時候,戰場已經打掃幹淨。
我們坐顧嶽源的車回家,一路上浣浣不停和顧嶽源搭訕:“顧先生,你對我們家好這麼殷勤,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。”
顧嶽源脾氣倒好,笑一笑:“關心員工,應該的。”
浣浣拍一拍顧嶽源的肩膀:“老板你賺了,我們家好專業素質過硬,從小還受她媽和我的藝術熏陶,絕對是個以一當十的好員工,怎麼樣,我們家好工作肯定做得很不錯吧?”
提到工作,我的心裏咯噔一聲,偷覷顧嶽源,他神色如常:“是啊,家好工作努力勤勉,雖然隻工作了一天就進醫院了,但是那一天也做了不少事呢。”
我長舒一口氣,看來那些編劇們還沒打電話罵他,希望編劇們反射弧再長一點,至少別現在給我捅出這檔子事,如今我有傷在身,可打不過他。
為了照顧我,浣浣搬來和我同住,她今天早晨回了一趟自己家,已經收拾好東西放到了我家。
浣浣和顧嶽源攙著我上了樓,打開門,我在沙發上坐下來,調整個舒服的姿勢:“家裏隻有自來水,你要是得閑呢,就等我們燒個水請你喝杯速溶奶茶,要是忙呢,就先回公司吧。”
浣浣用手肘撞一下我:“好歹是你領導,尊重點。”
領導?我可正想著怎麼炒了他呢!顧嶽源踏進來一步,把不知道什麼東西放在茶幾上:“我還有點事,先走了。”
他轉身走了出去帶上門,我掙紮著摸過茶幾上的東西,原來是一瓶鈣片,我驀地想起昨天晚上給他打電話說起睡覺時做噩夢腿抽筋的事情,剛才喝掉的那碗粥還暖著腸胃,我歎一口氣,把鈣片放回茶幾上。
我在家裏養了一個星期,直到傷口痛感消失,顧嶽源打電話給我:“假期結束,明天請回來上班。”
直覺告訴我,東窗事發了。
果不出我所料,一回到公司,顧嶽源就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,他坐在辦公桌後,臉陰沉地能滴出雨來,我一進去,他就問:“現在能解釋下給編劇們的回信是怎麼回事了嗎?”
現在?聽他這話的口氣,發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,我膽戰心驚地問:“你是哪天發現的?”
他繃著臉,半天才說:“你進醫院的當晚,半夜人家打電話罵我。”
我“撲哧”笑出聲來,原來那天晚上他不是沒睡著,而是半夜睡得正香被電話吵醒,讓人給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,剛挨完罵就接到我誤撥的電話,還裝老好人聽我說了一個荒誕不羈的夢,笑夠了,我說:“老板您心機夠深演技夠好的啊,裝了整整一個星期哪。”
他黑著一張臉:“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?能給我個理由嗎?”
我冷笑:“得了吧,別裝了,我看見付星荏了。你告訴他,少管我的事。”
顧嶽源一臉懵懂:“付老師?他和你什麼關係?他管你什麼了?我是認識他沒錯,他是我大學的客座教授。我在爭取他做我一部戲的美術顧問。”
他的眼神坦蕩蕩,讓人沒法懷疑,我不由得動搖了,難道是我搞烏龍了?我問他:“你那天在餐廳遇到我為什麼要假冒我男朋友破壞我相親?”
他沒說話,轉身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:“喂,我是顧嶽源,有空嗎,下午請你喝茶,別忘了帶上許意。
掛了電話,他衝我晃一晃手機:“待會請你吃下午茶。”
在咖啡廳看到建築師青年才俊攬著一個漂亮的姑娘,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,原來我差點就當了別人的第三者。我回過頭看顧嶽源,顧嶽源笑容狡黠的像狐狸:“魔都多妖魔鬼怪,付小姐你可得多多堤防獵豔的花花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