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俞秋文翻出前寫日宋柏簡送來的新衣裳。
整裝打扮了番進了宮。
俞秋文到禦花園時,公主和幾家夫人小姐已到。
幾位貴女夫人將公主簇擁在中間,談笑有加。
卻在見到俞秋文時,又瞬間收斂了神色。
俞秋文不顧眾人異樣的表情,隻身上前給公主請安。
燕知蘊挑著眼上下打量了番,許久才笑著臉說道。
“夫人客氣了,快快起來吧。”
“早就聽聞夫人與左相大人年少夫妻,恩愛有加,今日一見,倒是與我想象中有些不同。”
俞秋文直起身,不卑不亢的問道。
“公主以為妾身是何樣的?”
燕知蘊眼睛一轉,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,看著有些嘲諷。
“都說左相大人對夫人用情至深,為了夫人從未納過一房妾室,夫人長得比我想象中更為端莊。”
幾位夫人小姐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番,又遮掩般的捂住了嘴低笑。
俞秋文心知燕知蘊是在嘲諷自己,以為這些年是用了些狐媚手段才勾的宋柏簡不納妾。
但俞秋文不願意惹事,隻當沒有聽懂。
淡淡的笑了笑。
“多謝公主誇獎。”
燕知蘊見俞秋文不接茬,臉上的表情也冷了幾分。
“既然左相夫人也到了,那便一同來賞花吧。”
禦花園的花是各地精心栽培,一些邊境小國上貢進來的。
品種繁多,爭奇鬥豔,好看的很。
公主和夫人小姐看得嘖嘖讚歎。
隻是走著走著,燕知蘊便停下腳步,悠悠歎了口氣。
“這花雖好,隻是可惜,花無百日紅,人無千日好。”
“左相夫人,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?”
俞秋文心裏一陣恍惚,或許正如燕知蘊所說的。
曾經再美好堅固的感情都難以長久。
“公主殿下說的是,或許人就同花一樣吧,色衰愛弛。”
燕知蘊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。
隻覺得俞秋文是在借此嘲諷自己如今不過是仗著年輕才有幾分資本。
她今日原本叫俞秋文來便是想借此敲打敲打她幾番。
卻不想反被她嘲諷,索性燕知蘊也不再裝了。
不再拐著彎,直接沉下臉來,譏諷的看著俞秋文。
“俞秋文,我給你個麵子喊你聲夫人,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尊貴的身份了。”
“你不過是仗著年少和柏簡相識的早,才有幸坐上丞相夫人的位置。”
“不然你以為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能有今天?”
“怕不是在哪個窮山溝裏和鄉野村夫在打豬食吧!”
俞秋文心裏歎了一口氣,她早就知道燕知蘊喊她來不過是場鴻門宴。
此刻卻隻能忍住燕知蘊對自己的羞辱。
“公主誤會了,我與柏簡之間並非簡單兩句話可概括的。”
燕知蘊一聽,心中更是一氣。
隻覺得俞秋文話裏話外都在說自己與宋柏簡情比金堅,不是她這個外人可插的進去的。
燕知蘊桀驁慣了,她是老皇帝最年輕的女兒。
素來得寵,想要的東西就就沒有她得不到的。
眼見俞秋文竟然敢和她叫囂,立馬揮了揮手,招來守在一旁的下人。
“俞秋文,你可真是蹬鼻子上臉啊。”
“膽敢頂撞公主!給我按住她!”
說完,一直在一旁待命的幾個婢女就上前來粗魯的抓住了俞秋文的肩膀。
燕知蘊立馬盛氣淩人的奪步上前,狠狠的打了俞秋文兩個耳光。
俞秋文沒想到燕知蘊竟然會直接動手。
頭上的發絲都被燕知蘊扇得淩亂。
“本想著你要是識趣,自請下堂,將這丞相夫人的位置讓出來,你我都相安無事。”
“沒想到你這般不知好歹,非要自討苦吃。”
俞秋文忍著痛,嗤笑一聲。
“公主殿下萬金之軀,怎麼總想著惦記別人的東西?”
話音剛落,便聽又是兩下掌摑落在臉上。
“你這張嘴倒是伶俐,還是小心著舌頭,哪日要是說不出話來了多可惜。”
燕知蘊下手沒有留餘力,俞秋文臉上更是泛起絲絲紅印。
卻見燕知蘊正要抬手再落掌時,身旁的下人突然將她放開。
燕知蘊立馬抓住了她的手做推攘的動作。
在她耳邊輕聲說道。
“那便讓你看看在柏簡心裏究竟是誰更重要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