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過了幾日春桃送來了醫館的回信。
直到醫館一切安康,俞秋文才安下心來。
或許是馬上就要離開大燕,俞秋文近日來總是思緒萬千。
隻是往日裏那些朋友早就已經來往甚少。
她隻能去書房翻閱曾經的信件。
最初宋柏簡剛入朝之時,對官場不甚了解。
俞秋文在背後多有幫助,那時兩人共用一個書房。
隻是後來宋柏簡在官場變得如魚得水,朝堂之事也不再與她提起。
俞秋文便很少再去書房。
宋柏簡的書房裏多的是重要公文和朝堂的一些機密。
俞秋文心裏自有數,輕易不會去翻看。
卻不曾想在翻找書信時,看見了一些她曾經寫的信。
是寫給曾經在戰場上結交的朋友,當初寫好後讓春桃替自己寄出去。
之後再沒有收到回信,俞秋文還以為是對方不願再與自己來往。
卻不曾想或許這信,從來便沒有寄出去過。
俞秋文仔細的翻開了那些被留下的信件收信人。
皆是如今在朝堂上與宋柏簡不在同一個陣營的官員。
俞秋文驀的發出一聲嗤笑。
寂靜的屋內,她甚至能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。
宋柏簡並不信任她,甚至找人監視她。
俞秋文心中立馬湧現出這個想法。
甚至能直接猜到宋柏簡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——隻能是自己的貼身婢女春桃。
手中的信封被用力的攥緊,信紙變得皺巴巴的。
俞秋文卻不察,隻覺得心裏一陣酸澀,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。
曾經堅信無比的信念崩塌。
她與宋柏簡夫妻近十年,互相扶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存。
以為彼此都是對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,最相信的人。
卻不曾想,或許,真正真心相待的隻有她一個人。
屋外從天光大亮至黃昏,俞秋文獨自一人在書房枯坐到日落。
直到晚邊宋柏簡下了朝回來。
俞秋文向往常一樣替宋柏簡褪下官服,喚下人來布菜。
見俞秋文還是穿著往日的衣裳時,隨口問了一句。
“送你的衣服不喜歡嗎?怎麼沒見你穿過?”
俞秋文隻淡淡的答。
“舊的穿習慣了,這麼扔了怪可惜的。”
“衣不如新,舊的總是不如新的好的。”
俞秋文不語,斂下神色。
衣不如新,那人呢?
俞秋文不知,隻默默聽著宋柏簡說著每日朝堂的新事。
不出俞秋文所料,今日果然有言官在朝堂上參了宋柏簡一本。
宋柏簡神色憤憤中又帶有一絲有恃無恐。
“那些頑固的臭老頭整天張口閉口就是大義規矩,迂腐至極!皇帝尚且這般器重我,何況有了係統的幫助,我想要什麼得不到!”
說到這宋柏簡像是想起什麼,問道。
“你向係統許了什麼願?”
俞秋文神色不變,隻是淡定的說道。
“沒什麼,就是希望這輩子無災無病。”
宋柏簡麵帶遺憾,覺得俞秋文簡直大材小用。
“這麼好的機會就給你浪費了,早知道給我。”
在這個世界上,宋柏簡是俞秋文最親密的人。
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,兩人早已經同床異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