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
我看著躺在床上哭鬧個不停,渾身泛著不自然潮紅的小男孩,到現在腦袋還是嗡嗡的。
一覺醒來,不僅被控訴冒充姐姐爬了溫宴舟的床,竟然與他還有個五六歲大小的兒子?
看著那張眉眼與溫宴舟酷似,嘴唇,鼻子臉型卻與我酷似的小臉,我幾乎顫抖著接受了這個事實。
“太太,我已經聯係過家庭醫生了,但他趕來還需要些時間,他說可以先用酒精或冰塊給小少爺物理降溫,您看......”
我看著這個孩子,一顆心莫名的柔軟。
“我來吧。”
他燒的很厲害,幾乎已經神誌不清,但見到我,反應還是很激烈。
他拚盡全力揮下床頭所有的東西。
“壞女人!你滾!我不要你管!”
我愣了一下,沒想到他會對我如此抗拒和厭惡。
但沒關係,對於小孩子,我多的是耐心。
畢竟我從前便是在孤兒院長大,很小的時候便懂得幫院長媽媽照顧弟弟妹妹。
與溫宴舟的相識便是從那裏開始。
院裏經費緊張,從不為我們過生日,
我們也沒人知道自己究竟生在哪天。
但卻因為溫宴舟的到來第一次見到那麼漂亮的蛋糕。
但等輪到她,早已連渣都不剩。
她失落的幾乎快要哭出來,眼前卻突然變出一個小蛋糕,溫熱綿軟的奶油被抹在我的鼻尖。
眼前漂亮冷峻的不像話的大哥哥別扭的開口。
“生日快樂。”
從那天起,她便有了生日。
後來她被壞孩子摁在雪地裏逼著吃臟雪。
路過的溫宴舟一腳踹開那個欺負我的人,用外套把我罩起來。
冷硬狠戾的聲音中竟透露著絲絲溫柔。
“乖,數到100再起來。”
外套下的我熱淚盈眶,淚流滿麵,第一次體會到被保護的滋味。
從此,他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占據了我的世界。
隱晦的心思自此生根發芽。
後來我竟意外被阮家收養。
雖然經常要為姐姐獻血,但我依舊很高興自己終於有了家,更高興的是,再次見到了他。
但他卻是與姐姐定下娃娃親的未婚夫。
我一時又高興又失落,從此把這份更加隱秘見不得人的心思埋在心底,實在忍不住了才會偷偷在夜裏一遍遍描摹他的名字。
思緒回轉,心頭蔓延起陣陣苦澀。
看著這個流著我血脈,在這個世上唯一與我血脈相連的小家夥,我忍不住有想哭的衝動。
但我隻能努力揚起最大的笑容,溫柔哄道:“辰辰乖,媽......媽媽幫你用酒精擦擦身子好不好?一會兒就不難受了......”
第一次自稱媽媽,多少還有些別扭。
但下一刻,溫亦辰的手胡亂的向我抓來,毫不意外的在我脖子上留下了道道抓痕。
“滾開!我不要你!我要知心媽媽!”
我一下子怔住,一顆心仿佛被狠狠攥住,說不清是什麼滋味。
我的親生兒子,居然寧願認別的女人為媽媽,都不願意讓我碰一下。
阮知夏啊阮知夏,如果真的是18歲的我來到了27歲的阮知夏身上,那麼這些年,你的人生過得是有多失敗啊。
忽然房門被人打開,一個身影飛快的撲過來推開了我,然後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。
“連個孩子都看不好,你還能幹什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