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裙微提,沈在在請了個萬福。
默不作聲的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......
李懷遠臉色一青一白。
瞧見沈在在波瀾不驚的眸子,忽然心裏感到一陣不悅。
就像是丟了什麼美好的東西一樣。
可即便是這種情況,他也不忘輕聲細語的喚著趙令容,真是含在口裏怕化了,捧在手裏怕摔了......
“夫君,都怪我......”
趙令容走了還不忘哭哭啼啼兩下。
但如今沈在在早就沒了一丁點情緒,唯一的念頭,便是算著日子。
還有五天......
接下來的日子,西廂房的門楣快被李懷遠踏爛。
可沈在在一直躲著他。
院子裏的芭蕉孕出花序,一日一日的景象都不一樣。
她在紙上塗塗寫寫,心情漸漸好。
大概,這花開到最盛的時候,沈在在就可以離開了。
可惜。
沈在在沒等到花開的時候。
夜裏雨打芭蕉,雨鏈滴答,李懷遠讓人連夜拔了那芭蕉樹。
換成了一棵棗樹。
黃綠色的棗花,雨停後,滿庭院都是殘瓣。
沈在在紅了眼睛,她自然知道這棗樹是什麼意思。
“棗花纂纂垂碧澗,朱實淩還幰。”
李懷遠惱了,誓要給沈在在肚子留個子嗣,給李家一個欣欣向榮。
沈在在不安的踱步。
當天夜裏,李懷遠喝的醉醺醺,讓人砸了西廂房門。
他的手沾了些許花酒。
燭火搖曳,隱隱約約的泛著光,倒映著他陰戾的眼神。
“你跑去尊公那裏說三道四,不就是要我陪你嗎?”
“裝什麼清高。”
“我們都這麼熟了,你自己上來吧......”
沈在在眼圈紅透,濃濃的鼻音像是化不開的春愁,“我們哪裏熟悉了?”
“我愛的李懷遠,早就死了......”
“我的心,也在你回來那一刻,死了。”
“放過我好不好?”
李懷遠愣了一下,索性閉上眼睛,抬起手臂。
“幫我更衣。”
沈在在倔強的站在原地,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。
青磚透著春寒,半個合歡桌上,水早已涼透。
自從沈在在搬入西廂房後,她便把半張合歡桌給燒了,僅留下孤零零的半圓桌。
對她而言,李懷遠已經永遠不會回來了。
這合歡桌再也沒有合並的可能了,留著也是礙眼而已。
李懷遠心中怒意翻滾。
那半張燒的黑漆漆的合歡桌,被人抬了上來,強行並到一起。
下人,還放了一包白色粉末在桌上。
李懷遠將粉末倒進水杯,一手掐住沈在在的下巴。
居高臨下,手指用力撬開她的小嘴。
冷笑著全都灌了下去。
“我既然兼祧兩房,與我同房便是你應盡的義務,這合歡桌我要它一直並著......”
白色的襦裙被撕開。
涼風襲過她潔白的肩胛,李懷遠的手按在上麵,壓出一個個印子。
沈在在閉著眼睛,身體一陣陣的燥熱。
但心卻是如墮冰窖。
窗外的雨下了一夜,房裏兩道人影糾纏了一夜。
一直到庭院中,棗樹在哭聲和雨聲中,搖落了一地花瓣。
天微微亮的時候,李懷遠看著身下的女人。
手心處依舊微燙。
“一點藥,騷浪了一夜還不夠。”
“我已經如你所願給你了,你滾吧。”
“以後要是再敢去尊公前麵亂嚼令容的話,我定不會放過你......”
沈在在蜷縮著身子,不斷的發抖。
她發燒了。
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隻能咬著牙點頭。
“李懷遠,我今夜就走......”
聲音落在李懷遠耳朵裏,他心顫了一下。
“你胡說什麼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