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棠沒看他,眼神落在他懷裏的徐念夏身上。
女人就算被撞見,也沒有絲毫的慌張心虛,反而像挑釁似的往裴澤言的懷裏後靠了靠。
感受到蘇棠的目光,男人臉上閃過一絲慌張。
“棠棠,你別誤會,今天是夏夏產檢的日子,沈淵有事出差了,我這才和她一起來醫院。”
他一邊解釋,一邊走上前擋住女人。
這是一個保護的姿態。
一旁的裴之禮也走上前,麵容帶著一絲疏離和警惕。
“爸爸說的沒錯,我們是來陪夏夏阿姨看寶寶的。”
“媽媽,你別為難她。”
為難?
這兩個字像是將蘇棠釘在了一個壞人的位置上,也狠狠地紮向了她的心口。
他護著誰,防著誰,一聽便知。
從前蘇棠隻以為自己的兒子是性情淡漠,不善與人交談。
包括和她這個母親。
可現在,他卻明晃晃地護著徐念夏。
蘇棠自嘲地笑了笑。
不愧是父子啊,喜好都如此相同。
裴澤言像是這時才想起來,皺著眉問她。
“棠棠,你怎麼在醫院?”
她下午在他眼前被砸,如今他卻問她為何在醫院。
不等她開口,徐念夏突然笑出了聲。
“小棠,這麼多年了,你怎麼還是隻會靠這招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呀?”
見父子兩人看過去,她俏皮地眨了眨眼。
“我沒說錯呀,之前高中小棠追阿淵的時候,就喜歡靠裝病來吸引他的注意呢。”
“今天在醫院撞見,說不定也是小棠算好了我們會來這,想和我們偶遇呢。”
徐念夏說的這話很有意思,明裏暗裏都在說她是裝病,是故意跟蹤他們才來的醫院。
果不其然,男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
“蘇棠,你就這麼喜歡裝病?!居然還跟蹤我?”
“我都說了我和夏夏沒什麼,你還要我說幾遍?”
“我沒有,我是被砸......”
蘇棠蒼白無力地解釋著。
可落在裴澤言眼裏,隻是她的狡辯。
裴之禮神色也隱隱透露出厭惡。
“媽媽,你居然想撒謊裝病來騙我和爸爸,還在背後偷偷跟蹤我們。”
“你就這麼想引起我和爸爸的注意?”
“那我告訴你,想都不要想!你這麼做,隻會讓我和爸爸覺得惡心!”
男孩站的筆直,眼神冷漠,字字珠璣。
這是第一次他對蘇棠展現出不耐煩。
卻是為了徐念夏。
“蘇棠,好了,別胡鬧了,趕緊回家吧。”
男人丟下這句話,就摟著女人和她擦肩而過。
“你個撒謊精媽媽,給我讓開!不要擋我們的路!”
“天天在我們麵前晃,真是討厭死了!”
裴之禮衝上前推了蘇棠一下,力氣很大。
轉而又上前牽住徐念夏的手,繼續賣萌撒嬌。
父子二人護著女人,頭也沒回地離開。
蘇棠心如刀割,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。
比起裴澤言,更令她失望的是裴之禮。
她懷胎十月生下他,日日夜夜地照顧。
他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,和她流著同樣的血。
從前蘇棠隻當他和徐念夏是比和旁人親近了些,可如今她卻發現,他和那個女人何止是親近?
他是把徐念夏當成親媽了。
恨不得給她最好的,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!
蘇棠靠著牆,過了很久才擦了擦眼角的淚,一個人辦好了所有手續。
剛回到家,蘇棠手機就收到了幾條陌生消息。
“蘇棠,你如今應該知道了真相吧?得知自己最愛的丈夫和兒子,心心念念的人都是我,你會不會難受得想死啊?”
“你猜猜看,我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?”
“算了算,我們居然糾纏了十年呢。”
“你可以去他的書房,看看他的抽屜,那裏麵,可全是你想不到的驚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