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淮宴,你不能讓人這麼對我!”
看到那些邪惡的臉距離她越來越近,那些帶著濃重腥臭味的手,還肆意地往她身上抓,沈畫傾急得渾身發顫。
她慌忙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,顧不上理會小腹傳來的劇痛,慌不擇路後退。
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肩膀,隨即重重地將她摔在地上。
小腹越來越疼,她止不住蜷縮成一團,一時都使不出逃離的力氣。
有人撲到了她身上。
“別碰我!”
“滾開,別碰我!”
“淮宴,我真的沒騙你,我沒別人,子期也是你的孩子,我......”
她的領口,忽然被狠狠扯開。
顯然,壓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,迫不及待地想擠進去!
而蕭淮宴就那麼冷漠地站在牢房門口,高高在上地欣賞著她的狼狽。
對上他那雙沒有分毫感情的眸,沈畫傾忽而明白,他早就已經不是那個把她捧在掌心的淮宴了。
他不會對她生出慈悲。
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。
大紅宮裝被扯得七零八落,再看不出本來的模樣。
就好像,她這顆千瘡百孔的心,再無法恢複最初的明媚無憂。
她以為,她注定得毀在這些惡心的死囚的手中。
誰知,千鈞一發的時候,一把鋒銳的長劍,竟是狠狠地將伏在她身上的死囚的心口刺穿。
蕭淮宴!
那位死囚,當場沒了氣息。
剩下的死囚驚慌尖叫,瞬間遠離了她。
他手中的長劍,還沒有收回。
他不顧那些死囚的哀求,淩厲地手起刀落,那些死囚轉瞬都沒了氣息。
他收回染血的長劍,被鮮血映紅的雙眸,幾乎翻湧成了一片血海地獄。
“喜歡被男人睡?”
“朕偏要你求而不得!”
“沈畫傾,你這種人盡可夫、不知廉恥的女人,就該眾叛親離、生不如死!”
說完這話,他攜帶著一身殺氣轉身,頭也不回離開!
“好疼......”
沈畫傾的身下,快速滲出了血。
看著她掌心也染上了大片的血紅,她明白,是她肚子裏的孩子,在向她求救。
她顫著指尖試圖抓住蕭淮宴的龍袍下擺。
“淮宴,我肚子好疼。我懷孕了,救救......救救我們的孩子......”
他沒有回頭。
朦朧血色中,她倒是聽到了他寒涼如冰淩墜地的聲音。
“這個孽種,早該死了!”
這個孽種,早該死了......
看著他徹底消失在遠處的身影,沈畫傾那雙絕美的桃花眸,也被掌心的鮮血染紅。
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,不僅是她和蕭淮宴的親骨肉,也是子期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。
她絕望地、顫栗著按住小腹,試圖護住這個孩子。
可她身下的鮮紅,卻越來越多。
“淮宴,我肚子好疼,救救我肚子裏的孩子......”
後來,黑暗攜帶著血色滾滾而來,她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
她又夢到了舊時事。
她與蕭淮宴有過守望相依的年少情誼,她一直喊他淮宴。
兩年前,他出征前向他許諾,等他凱旋歸來,定十裏紅妝娶她做他的太子妃。
誰知,刀劍無眼,他帶領兵士探路,被敵軍偷襲,下落不明。
聽到這個消息,她憂心極了,偷偷跑去邊疆找他。
說來也巧,她剛好找到了被人下毒、重傷的他。
他中的是鴛鴦草的毒,那種毒,陰險無比,中毒之人會日夜經受生不如死的折磨,兩年後油盡燈枯而死。
而鴛鴦草隻能轉移一次,男女親密無間,轉移到對方身上。
她用自己的身體救了他。
鴛鴦草在她身上發作,她疼到昏死過去。
她醒來時,他已經不在她身旁。
子期就是那一次她懷上的。
可不知道為何,眾人都說,是她的庶妹沈蓉,用身體救了他。
而沈蓉,現在是他的皇後、他的心頭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