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廖庭雲又是醉的爛泥一灘。
我至少現在還是廖王妃,有我的命令,閔冬月還是要滾出王府。
我掏出和離書,帶上筆墨紙硯去讓碧雲潑了廖庭雲一頭冷水。
他酒醒了一半清醒些的第一句話是:
“冬月呢?”
大概是看我麵色不佳,嘴裏小聲埋怨:
“果然是武將之女,比不得別家夫人賢良淑德,眼裏能容人。”
“你說的是,我阿爹一生並無他娶,隻愛著我娘一個人,所以我才相信你也會是這樣。”
“大概我沒有自己阿娘那樣的好福氣吧。”
我歎了口氣,將和離書展在桌上把筆遞給他。
“你寫下名字,咱們往後...”
“行,你說的都對!你這麼看不上我,我明天就把她娶回來!”
廖庭雲披上外衣,微醺搖晃起身打斷了我的話。
還未等我說明,他便急著要去找閔冬月,並未細看是什麼就簽下了。
事後還回頭補了句:“人家暮祺一個護國將軍被搶了親回來對我連個屁都不敢放,你竟然還推三阻四的,到時候你別後悔。”
寒夜之下,我獨自收起和離書,最後看了一眼這座華麗的囚籠。
當初為愛入府,落得如此下場,會不會是對我的懲罰呢。
閔冬月定是被廖庭雲用信誓旦旦的承諾哄好。
天沒亮,廖庭雲就精心置辦了三十抬聘禮送去了廖家。
眼看著,是並不打算經過我應允了。
也好,新人來,舊人散。
就當我成全了他們。
見到家裏的丫鬟在灑掃打理,連我的屋子都清空了。
他們兩個人看我主動搬出,麵對也我有了笑臉。
廖庭雲特別過來嘉獎我:
“這才是當家主母的樣子,不過冬月住我隔壁院子就行,不用把你的打掃出來給她。”
隨你們。”我淡漠回了他一句。
閔冬月是個愛挑事兒的。
她輕巧來到我身側,看似如同親姐妹般撒嬌。
“姐姐,庭雲說我穿正紅色嬌俏,這大婚的婚服我便依著夫君的意思了。”
“如果姐姐不嫌棄妹妹,過幾日幫妹妹挑挑可好?”
“正紅?”
“這是正妻才穿的顏色,讓別人看了來取笑我家小姐嗎?”我的陪嫁丫鬟碧雲將手上的活停下,為我不平。
閔冬月望著碧雲,沒幾秒的功夫,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投向她身旁那個男人。
“庭雲,連個丫鬟都當著你的麵訓我,以後我還怎麼和姐姐相處啊。”
廖庭雲一見眼淚昏了頭,竟然要碧雲跪下道歉,好好跟閔冬月道歉求得原諒才行。
碧雲是我帶來的人,輪不到別人來責罰。”我冷冷道。
廖庭雲覺得麵上無光,反過來逼我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你給冬月道歉。”
閔冬月依偎在廖庭雲懷中,埋怨他:
“姐姐是已故大將軍獨女,給我這做妹妹的道歉怎麼受得起。”
這句話倒是激發起了廖庭雲的好勝心,他最怕別人說他沒骨氣,事事都靠著我的態度過活。
“她現在是我府上的王妃,犯不著拿從前的身份壓著你,錯了便是錯了。”
這些狠辣的話句句襲來,叫閔冬月得意極了,連嘴角的笑容都忘記收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