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處處為著閔冬月考慮,卻從來都沒有在意過,我是否遭人議論,是否失望。
我撒開手,任由他在庭院胡鬧。
我下了斷言:
“閔冬月進門絕不可能,除非我走。”
廖庭雲不服軟,反倒是覺得我無理取鬧。
“你走去哪裏?在我這你是正妻,離開我誰還要你?就算要你,也是給人做個妾室.”
今夜,我們不歡而散。
直到第二日,母親差人來廖王府找我,說暮祺去登門了。
暮祺將陣仗搞得很大,家中的院落被成百台聘禮擺的險些無處落腳。
阿娘坐在和暮祺一同坐著喝茶,臉上有些掩飾不住的驚慌。
見我回來,坐立不安的阿娘連忙起身:
“萱兒,這是怎麼回事,暮將軍說要來娶你?”
原本嫁走的女兒,如今又被人抬著聘禮來求娶。
任誰都會糊塗了。
我才明白,暮祺是玩真的。
“我不做妾。”我讓他知難而退。
暮祺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,走到我麵前。
看得出他今日沐浴熏香打扮一番,換上了尋常翩翩公子的玄色衣袍,褪去了戰場上的殺伐氣息。
“誰家妾室有如此陣仗,我這一生,隻你一人。”暮祺的甜言蜜語講的直接,反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。
暮祺又轉身回去,衝著阿娘跪下。
“師娘,我曾追隨南將軍征戰沙場,他最放不下的就萱兒,如今他在夫家受辱,南將軍在天有靈,一定不想看到這樣。”
暮祺的話,打動了我阿娘的心思。
廖庭雲和閔冬月的事情,阿娘也早有耳聞。
我知道,她曾為了我跑去了閔家,質問閔冬月為何如此做。
閔家是我阿娘母族親眷,當年他們來投奔,是阿娘扶持著的。
如今阿爹戰死沒幾年,閔家早已不似從前那般好態度了。
阿娘吃了閉門羹,自此斷了這門親。
當初我鬧著要嫁給廖庭雲,我阿娘就看不上他是個紈絝。
可我歡喜於他,阿娘索性也就放手任我心意了。
如今大街小巷議論廖庭雲要抬個新寵回來,居然還是和自家的表妹一同伺候。
阿娘不在乎他人議論,隻一心想著我。
於是她思慮在三。緩緩開口:
“你放心,隻要萱兒同意,我這個當娘的不會說什麼。”
“這丫頭,在家受苦從不對我說,是我這個當娘的沒做好。”
他們二人雙雙看向我。
嫁入王府當當家主母這幾年。
我看慣了世間沉浮,著名逐利,男歡女愛之輕重。
如今,男女之情和位高權重之間,我還能分不清嗎?
畢竟,是廖庭雲有負心於我。
“我回去請封和離書。”如此這樣說,算是我也答應了。
暮祺無比欣喜,差點連話都說不明白。
踉踉蹌蹌的告別了我和阿娘,就駕馬回去為我趕製婚服,說到時必定讓我風風光光的成為將軍夫人。
等我回到王府,已是夜裏。
“姐姐這是去哪兒了?深夜出門怕是對王爺的名聲不好吧。”閔冬月出現在院內並不稀奇,這是她心心念念想來的地方。
閔冬月的兄長寒窗讀多少年就在賭坊流連了多少年,閔家早就指望不上他了。
唯獨閔冬月爭氣,求來了和暮祺的親事。
暮祺帶兵幾年未歸,她又攀上了廖庭雲這個小王爺。
想到她家讓阿娘吃了閉門羹,我隨即念頭一道:
“都說閔家嫡女大家閨秀,如今半夜出現在王府,也不怕有損名節?”
“也是,能和廖庭雲在酒樓衣衫襤褸一整晚,名節早就不重要了。”
閔冬月被我的話圍堵的無法反駁,隻能氣鼓鼓的尋求廖庭雲為她撐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