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在國外公幹的第三年，老師向我投訴，乖巧聰明的女兒變成了夜不歸宿的女混混，即將被開除。

我心急如焚地打電話給妻子詢問情況，妻子卻開開心心地參加養女的頒獎典禮。

不以為然道：“她就是白眼狼一個，要不是有嬌嬌陪著我，我現在都沒有活頭了。”

當我趕回家時，發現女兒衣著破舊，傷痕累累，跟路邊的野狗搶饅頭。

而養女風風光光地坐在別墅主位，享用山珍海味。

我懷疑其中有蹊蹺，一查才知道，一切都是妻子一手促成的。

在接到女兒老師的電話時，我正在國外的候機室。

老師的投訴，令我恨鐵不成鋼。

在我出差的這三年裏，女兒佩佩竟然每天翹課，甚至公然跟校外的混混廝混到一起，夜不歸宿，以至於學校準備把她開除。

看著三年前的照片裏女兒乖巧的模樣，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。

我開始反思，是不是自己太過重視事業，所以忽略了對女兒的教育。

此刻恨不得馬上飛到女兒身邊，把她掰回正道。

想到這，我打開了視頻電話，才過了幾秒鐘，電話就接通了。

視頻裏的女兒歪歪地紮著馬尾，嚼著口香糖，散漫的眼神看到我馬上就濕潤了。

“爸爸。”

佩佩眸光閃動，好像在強忍著什麼。

她穿得邋邋遢遢的，臉上化著廉價的妝容。

我心頭一沉重，剛想質問女兒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
女兒聲音澀澀的，小聲問我什麼時候回來。

我視線一轉，注意到女兒赤裸的半邊肩頭，有著明顯的瘀傷，仔細一看，眼角也有很明顯磕碰的痕跡。

我敏銳地覺察到女兒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。

滿腔的怒火頓時熄滅，收起了一肚子教育的話，寬慰了女兒幾句，然後沉著心給妻子打了個電話。

在撥打妻子的電話前，我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。心想女兒變成這樣，最自責的一定是她這個當媽的。

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。

妻子劉穎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，似乎還有音樂，我仔細一聽，旋律好像跟我們年會頒獎的音樂有點像。

劉穎的心情似乎很好。

聲音輕快道：“老公，我現在在忙呢。等會回給你電話。”

我打斷她：“還有什麼事能比咱們女兒的事重要嗎？”

劉穎的聲音是抑鬱不住的驕傲：“當然，我正在參加嬌嬌的頒獎典禮，她拿了國獎第一。你打算怎麼獎勵她？”

我一聽就來氣，自己的女兒成了跟人打架的女混混，劉穎還有心情去替養女開心。

忍不住參雜了一些火氣，我質問劉穎“那你知道自己的親女兒現在在幹嘛嗎？”

劉穎沉默了一瞬，語氣變得生硬。

“我已經對佩佩失望了，她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，天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，還動不動罵我這個當媽的，她就是白眼狼一個，要不是有嬌嬌陪著我，我現在都沒有活頭了。”

我還想問清楚女兒的狀況，電話那頭傳來嘟嘟聲。

妻子沒說兩句就把電話掛了。

老師，妻子，所有的人都說佩佩已經徹底長歪了，可是她們越是這麼說，就越可疑。

女兒從小養尊處優，在物質上我都是盡可能地滿足她。

怎麼可能會為了外麵的混混放棄家裏的尊貴生活呢。

而且佩佩性格文靜，我記得我離家前，她連踩死蟑螂都怕。

說她跟人打架，我怎麼都想象不出。

相反三年前，養女嬌嬌還是一個出口成臟，動不動就打罵同學的問題少女。

短短三年，人的轉變真的會有這麼大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