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壓著不適,起身給她煮。
可實在太累太難受,熬煮時再次不慎將手按在了砂鍋上。
我驚呼出聲,反應過來後,沈傅辰再次冷臉。
“林夏,你沒必要一直用這種手段博關注。”
手心火辣辣地灼痛,我本想堅持,可身體好像撐不住了。
一陣反胃襲來,我嘔了出來。
那苦澀的膽汁水,刺喉的胃酸,立馬散發出難聞的味道。
旁觀的江微微立馬哭了。
“好惡心,我再也不想吃粥了。”
“傅辰,我們出去吃好不好。”
“好,乖乖都聽你的。”
兩人掠過這一片殘局,掠過渾身狼藉的我,出了門。
我緩緩看向牆上的時鐘,淩晨三點。
原來沈傅辰也可以熬夜,原來他也會帶著女孩吃夜宵。
他給她的,是無限的柔情,給我的,卻是無盡的黑暗。
沒人在意的粥,空蕩的家。
我所守護的一切,究竟有什麼意義呢?
我拖著身體進了書房,在堆雜物的角落裏翻出積滿灰的結婚照。
照片上的人,笑顏如花。
我們到底,有過相愛的時候嗎?
沈傅辰床頭的那張照片漸漸明晰,我終於知道了那張熟悉的臉是誰。
是江微微小的時候。
我苦澀地笑出聲,手上的相框隨之落地。
在玻璃破碎時,我的心也跟著碎了。
被燙的地方漸漸起了水泡,我看著自己滿目瘡痍的手,似笑似哭。
林夏啊,你就為了這樣一個男人,浪費了多少年。
這麼多年,我第一次沒有經過沈傅辰允許進了他的房間。
我徑直走向他的床頭櫃,拉開了那個不許我打開的抽屜。
最裏麵,赫然是好幾把豪車鑰匙!
還有一張名片,在沈傅辰的照片旁,印著永誌集團董事。
直擊靈魂的顫栗,這就是沈傅辰向我隱瞞的事。
什麼負債,虧本。
所以一切,都是他編織的謊言。
我腿一軟,跌坐在地上。
難怪他那麼窘迫還要秘書,難怪他說沒有流動資金卻還天天應付飯局。
隻有我當了真,隻有我像個傻子一樣拚了命搞錢給他!
身家過億的大老板,怎麼會看得起我那幾萬的小零頭?
冰冷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房子。
就連住這幢我不惜賣血也要買下的房子,也是委屈了他吧。
我就這樣失神地坐在地上,一直到他們回來。
沈傅辰給我帶回一碗白粥。
“太晚了,你吃點清淡的。”
微弱的燈光下,我看到白粥上漂了一層油膩。
我沒有接,無比平靜地問。
“你不是欠債嗎?”
沈傅辰表情一怔。
“還的差不多了。你怎麼突然問這個?”
他那一直冰冷的臉終於有了緊張的表情。
他想解釋的話,再次被江微微打斷。
“林小姐,你櫃子裏怎麼還有小孩玩具?傅辰,我記得你好像也送過我一個一樣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