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天後,我拿著修改後的稿子去裴渡川的公司找主編。
回去的路上忽然聽見公司的員工都在討論,裴總的女朋友又年輕又漂亮。
我愣在原地。
緩了很久才隨手叫住個員工問:“裴總的女朋友一直在公司嗎?”
員工隻當我在吃瓜,遞給我一個“你懂得”的眼神。
我的腳步不受控地虛晃了下。
算起來。
我和裴渡川結婚也有兩年。
他說他不希望自己的婚姻生活暴露在大眾視野裏。
於是我們沒有婚禮,甚至連朋友圈的官宣都沒有。
直到今天我才得知。
原來公司裏麵的人,竟然一直以為裴渡川沒有結婚。
他們口中所說的漂亮女朋友是誰,我想一點都不難猜。
我拖著沉重的身體,借著劇本需要裴總商榷的理由,才登上了總裁辦公層。
一推門,就看見薑菀頭枕在裴渡川的腿上,一隻手早已順著他的襯衫下擺鑽了進去。
看見我忽然出現,薑菀的動作並沒有停頓,反倒更放肆了些。
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裴渡川,眼眶中有什麼溫熱滾燙的液體落下來。
“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?”
裴渡川拍掉薑菀的手,可仍沒有製止她躺在腿上的動作。
嘴裏催促著問她帶藥過來了沒。
我臉上的悲戚轉瞬變成了譏嘲,一把將懷裏的劇本甩到他身上。
“吃藥?早在一周前,我就再也沒有吃過那些藥!”
“你們天天在我麵前眉目傳情,做過所有的肮臟事,我全都記得一清二楚!”
裴渡川煩躁地揉了揉眉心,推開薑菀試圖過來牽我的手,讓我冷靜冷靜。
我狠狠推開了他。
“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和我在月老祠裏說過什麼?”
他說他會用這輩子來愛我、照顧我。
哪怕容顏不再,生老病死。
可裴渡川臉色倏爾冷硬了幾分,薄唇一張一合說出了我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話。
“我是愛你,可我忘不掉看著那個畸形兒從你肚子裏剖出來的樣子!”
頓時,我臉上血色盡失,一瞬間整個人仿佛被冷水從頭到尾澆了個徹底。
“你明知道我懷疑過你什麼,偏偏生出來的胎兒又是這種!”
裴渡川話還沒說完。
我緊緊咬著牙關,揚起手掌甩向他的臉。
我隻知道懷孕生產那天,生出來的孩子沒活下去。
原來竟是個畸形嬰兒,還給裴渡川這個沒有親自經曆過生產的男人帶來了陰影和誤會。
多可笑啊。
他不信我的清白,還要這樣作弄我!
薑菀在裴渡川身後幸災樂禍地問我。
“為什麼非得知道真相呢,一輩子活在渡川哥編織的美夢中不好嗎?”
我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,看著裴渡川遲遲不敢與我對視,忽而自嘲地扯了扯唇。
聲音輕得幾乎消散在空中。
“既然這樣,那我們直接離婚吧。”
裴渡川毫不猶豫拒絕。
“你休想!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!”
胸口沉重得快讓我喘不過氣。
我也不想留下來和他糾纏,飛速離開了辦公室。
一路抵達律所,專門找了最專業的律師。
一查之下才知道。
我被薑菀上報為精神疾病,限製權利,可能沒辦法進行離婚訴訟。
我手一頓,眉頭緊緊皺起。
律師問我有沒有信得過的親戚,可以委托對方來幫忙。
我咬著下唇,心裏浮現一個名字。
手機上忽然傳來裴渡川發的幾條消息,讓我別癡心妄想能跟他離婚。
我不再猶豫,撥通那個許久沒有聯係過的號碼。
“哥,我遇到了些情況,你能來幫幫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