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裏徹底安靜下來後,我立刻鑽進衛生間。
摳著嗓子把藥嘔了出來。
但已經發散的藥物還是讓我禁不住趴在地上,緩了很久才恢複力氣。
眯著眼睛仰頭時,我忽然看見夾在暖氣縫隙的劇本。
隨手翻看,才發現是曾經失憶狀態下寫的劇本,其中一幕恰好是劇裏男主背著女主和女配苟合。
其中台詞創作根本不像個劇本,反而像寫實的口水話,簡直如同我親身經曆一般。
我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,可還是記不起曾經在哪裏見過這一幕。
反倒這樣耽擱讓薑菀起了疑心,拍打著門讓我趕快出來。
一連幾天藏著沒吃藥以後,薑菀忽然趁裴渡川離開後,說要對我進行一次大檢查。
一坐下,薑菀便支著下巴,彎起唇角。
“溫思檸,其實你已經猜到了吧,我和阿川在一起了。”
我鎮定地迎上她的視線。
薑菀得意地牽唇。
“要不是裴渡川心裏對你多少還有一點在意,我真想私自停了你的藥。”
她有把握。
就算我知道了這一切,也翻不出什麼水花,裴渡川也不可能再接納我。
薑菀拍了拍我的手。
“自從那次你產出來個死嬰,被阿川親眼看見,他就已經徹底對你提不起任何興趣了。”
我眉心一震,倏然睜大了眼睛。
看我這副模樣,薑菀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。
她問我,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患上產後抑鬱。
話音剛落,薑菀站起身,低下頭像逗貓一樣勾了勾我的下巴。
“因為我是心理醫生啊,你不得病,我怎麼光明正大的住進來呢?”
我反手推開薑菀的手,“你就不怕我把這些事拿出去和裴渡川對峙!”
抑或是發到網絡上讓他們這對見不得光的狗男女徹底名聲掃地。
薑菀做作地捂著嘴,假裝驚訝,雙眼仍挑釁地盯著我。
從身後的料理桌上抓起一把藥,緩慢朝我走來。
“這些話,又不是第一次對你講了,你以為我真怕啊。”
說著,她強硬往我嘴裏塞藥。
我掙紮的胳膊在聽見大門門鎖響動的聲音後,又停了下來。
被抬到床上以後,隱約聽見裴渡川問了幾聲我的情況。
旋即薑菀撲進他懷裏,撒嬌問他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和我攤牌。
裴渡川不語,隻微微推開了她,若有所思往床上掃了眼,皺著眉一手圈住她兩隻胳膊。
“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問我要名分了?”
又是一陣不入流的動靜。
兩人從客廳莫名到了書房,看見我這幾天翻開一半的劇本。
薑菀故意鬧著要按照劇本上的來。
可裴渡川不肯,一把合上了我的劇本,按了按太陽穴忽然沒了興致。
她沒強求,促狹一笑,又翻了兩頁。
“要不是她一直服藥,我都要以為她真的還記得呢。”
我在昏暗的房間裏睜開了眼。
原來,我寫在劇本裏的那些內容,是真實發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