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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寧雪委屈得站在門口,陸沉霄笑著接過她手上的湯桶。
“不是說最近不安全不讓你隨便出門嗎,怎麼這麼不聽話。”
薛寧雪癟了癟嘴,嗔怪地跺著腳:
“好嘛,那我走嘛,反正哪裏我都是多餘的,我不是媽媽的女兒,我連自己的媽媽是誰都不知道,他們都看不起我,現在連你也嫌棄我了。”
陸沉霄立馬心疼得要命。
“雪兒,我的心意你一直都是知道的,是我委屈你了。”
“等這個案子忙完我就回家,去祠堂裏跪求太爺爺解除我跟薛寧鷺的訂婚,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。”
我不願意再看到他們之間的親密,轉身從門縫裏擠了出去。
大街上,人來人往。
明媚的太陽照得人身上暖洋洋。
五年前剛回到薛家的時候,每個人都對我很客氣。
疏離的客氣。
薛寧雪抱著雙臂站在我的臥室門口,趾高氣揚:
“不過是個窮鄉僻壤裏出來的刁民,你是親生的又怎麼樣,這輩子都別想跟我爭!”
我曾真心想與她和平共處,卻發現自己的一味忍讓隻能換來她變本加厲的得寸進尺。
隻要我喜歡的東西,她都會搶走。
有人上門求卦,明明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寶,卻被她到處宣傳我是巫女妖怪。
這些我還尚且可以忍受,直到她對把我養大的師傅指手畫腳的侮辱謾罵,逼得我第一次對身邊人起了卦。
了解了薛寧雪的運數後,我曾找過她最後一次。
“如果你想平穩地度過這一輩子,就好好一心向善,存善心做好事,盡力克製心中的惡魔滋生。”
卻不想被薛寧雪直接扇了重重的一巴掌。
“你算什麼東西啊薛寧鷺,還敢對我指手畫腳,我看看,到底誰先死。”
後來,我六爻起卦算出了陸家老爺子的劫數,幫他成功避過了一次飛機失事,自此得到了老爺子的重視。
也是他主張,將一切物歸原位。
該是誰的身份和地位,就統統還給誰。
千嬌百寵的薛寧雪如同天塌了。
那些要報複我的揚言愈演愈烈,可所有人都隻把這當成小孩子不懂事的胡說八道。
反倒越發心疼她,覺得是我毀了她的一切。
23歲的小孩子,多可笑啊。
“爸爸媽媽,陸沉霄,如今我真的死了,你們可算如意了?”
我一個遊魂在外麵待不了多久,很快就被吸回了陸沉霄身邊。
他正在餐廳裏,跟薛寧雪麵對麵地喝湯。
兩個人你儂我儂,親密無間。
“沉霄哥哥,我剛剛進來的時候,聽陳隊長說寧鷺姐姐失蹤了?”
“氣氛這麼好的時候別說這麼晦氣的話,雪兒我知道你善良,但對這樣心機女不必這麼善良。”
薛寧雪如釋重負,眼底湧上一抹得意。
“知道了沉霄哥哥,我不說了,以後就乖乖地等你處理好一切之後來娶我。”
陸沉霄也笑了,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。
“小東西,真不知羞。”
說完便情不自禁的眼神漸漸迷離,對著麵前殷紅的薄唇便要吻下去。
即將觸碰的一瞬,電話鈴突兀地打斷了所有旖旎。
陳旻急切的聲音從聽筒中直衝耳膜:
“陸沉霄,同事在尋親DNA數據庫中排查出了受害者其中之一的信息,就是薛寧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