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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發現屍塊,是三天之後。
有市民報案,在城郊農場的豬圈裏,被人丟進了一包不明肉塊。
陸沉霄迅速帶隊前往,經檢驗那包東西都是人體組織。
我飄在半空,打著哈欠看向中心現場。
一團團常人看不到的黑霧蔓延開來,讓我本能地打了個寒戰。
總覺得這地方有些熟悉。
我抬眸向四下打量。
巧合的是勘察隊也在農場外的一條小路上發現了可疑的足跡,一路延伸到隔壁一個已經荒廢的村口的民房裏。
大部隊連忙快速前進,打開門的一瞬間,我全身像是被淩遲一般撕心裂肺地疼。
我蜷縮成一團,瑟瑟發抖。
那天晚上所經曆的一切重新浮現在了眼前。
陸沉霄的眉頭緊蹙,聽著旁邊法醫彙報現場初步驗屍結果。
“被害人之一,女性,年齡在24歲到26歲之間,身高......”
一一被曝出的信息並沒有引起陸沉霄的懷疑。
現場勘查的警員突然叫道:“陸隊、陳隊,你們快過來看,這裏發現了兩枚銅錢。”
眾人紛紛趕了過去,在一塊斷臂的位置,發現三枚沾染了血汙的銅錢。
古銅色的錢幣在昏暗的光線下越發顯得晦澀。
我的眼前一亮,這是我的六爻錢卦!
陳旻盯著被收進證物袋的那三枚銅錢,突然間開口問:
“陸隊,我記得寧鷺的那三枚銅錢是不是就長這個樣子,難不成這三個人裏麵有......”
可不想沒等陳旻說完,陸沉霄便惱怒地打斷了他的話:
“陳旻!你過分了,你不覺得你一個已婚男士對薛寧鷺的關心太多了嗎,我說了不是她就絕對不會是她!”
案件的推動極其緩慢。
因為案發地點位置偏僻,除了大路上那個被人為破壞的攝像頭之外,方圓百裏人煙稀少。
根據屍檢得出的信息,案發時間段內,農場主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。
線索到這裏,全都斷了。
唯一隻剩下那堆DNA數據庫裏查無私人的屍塊,和那三枚銅錢。
陸沉霄再次回到家,門鈴突兀地響了起來。
門口站著林姐和陳旻。
“你們來幹嗎?不對,你們怎麼在一起?”
“陸少爺,是我去找陳隊長的,大小姐已經失蹤快一周了,電話也打不通,家也沒回,我知道你們全家都不喜歡她,可她隻是個從小被人拐走的可憐孩子,她沒做錯什麼呀。”
說著,林姐已經泣不成聲。
我的心也跟著緊縮成了一團。
陳旻適時地開口幫腔:
“是啊老陸,如果寧鷺沒被拐走,沒遭這麼多年罪,跟你一起長大的人,本來就應該是她,她什麼都不知道卻要平白承受你們這麼多的怨懟。”
陸沉霄冷哼一聲。
“林姐,陳旻不了解薛寧鷺,你難道也不了解嗎,從她回家的這五年裏,除了每天會裝神弄鬼地嚇唬雪兒,還鬧出過多少幺蛾子?”
“離家出走的引起關注,她又用過多少回了,她不厭倦,我都厭倦了!”
說完又麵色不善地看向陳旻。
“陳旻,你的手也伸得太長了,你如果想用這種方式幫助薛寧鷺引起我的注意,那就太讓我失望了!”
“如果我這麼說你還不夠清楚的話,那我不如再說得更清楚一點,有一天如果你真的發現薛寧鷺死了,再來告訴我吧,到時候我已經放鞭炮好好慶祝一下,我們雪兒終於脫離苦海了!”
“你!”
陳旻頓時怒了。
就在此時,大門傳來了密碼鎖開鎖的聲音。
“哎呀,這麼多人都在呀,那我帶的湯少了點,不夠分的怎麼辦?”
我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因為陸沉霄和薛寧雪的親密而吃醋了,可這一刻心底的酸楚如同冒了泡的岩漿,洶湧待發。
陳旻帶著林姐憤憤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