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開始越來越常在新聞上看到沈聿。
哪怕他從不帶我出席任何場合,但每次酒會、慈善晚宴、新品發布,他總能和各種女人同框出現。
一次是和某個影後牽手走紅毯,鏡頭下兩人舉止親昵。
一次是和阿禾出入私人會所,照片被狗仔拍到,他也懶得澄清。
沈氏公關發過聲明,說女方隻是朋友。
但我知道,她不是。
阿禾的香水味常常在房間裏遊蕩,沾在沈聿的西裝上,留在他回家後換下的襯衫領口。
我試過用自己的香水去掩蓋。結果沈聿一進門就皺眉。
“你噴了什麼味?很廉價。”
我站在衣帽間裏,手握著那瓶幾千塊的限量香水,沒說話。
他說完那句話,就再沒看我一眼。
他很久不碰我了。
有時深夜我站在落地窗前,看著他坐在沙發上接電話,聲音壓得很低,卻帶著一點難得的溫柔。
“我在應付一下就過去......你別急,我也想你。”
我不知道那頭的人是誰。
但我知道,那一定不是我。
爺爺住院那天,我第一時間趕到醫院,沈老爺子見到我時,眼角泛紅。
“你是我最放心的人。”
他說。
我鼻子發酸,一時不知該說什麼。
他接著問道:“沈聿最近怎麼樣?有沒有欺負你?”
我不敢撒謊,也不敢說真話。
“還好。”
我低聲說。
沈老爺子看了我許久,點頭。
“你能忍得住,也是一種能耐。”
我低頭,笑不出來。
回家的時候,沈聿正坐在書房,西裝還沒脫,一邊回微信一邊點煙。
我走過去,把爺爺的檢查單放到他桌上。
他頭也不抬。
“給我幹嘛?你看不就行了?”
我忍著情緒。
“我是他孫媳。”
沈聿這才停下來,冷笑了一聲。
“你是?”
“......至少現在,還是。”
他抬起頭,眸色冷淡。
“江念,你別總以為我欠你什麼,你爸媽死了,我收留你已經仁至義盡了。”
那句話像針一樣紮在我心口。
我咽了咽喉嚨,聲音有些顫。
“你說得對,你收留我,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收拾收拾自己滾出去?”
沈聿怔了一下,隨即語氣冷了三分。
“你要走就走,別在這兒上演苦情戲。”
他重新低頭劃著手機,屏幕上閃著阿禾的備注名。
“她今晚要你過去?”
我忍不住問。
他沒吭聲。
“她知道你還有未婚妻嗎?”
他終於抬頭看我,眼神像冰冷的玻璃,毫無波瀾。
“她不在乎,反正你也隻是我爺爺安排進來的棋子。”
那一刻我終於意識到,我不是他生命中的過客,
我甚至連“過”都沒資格,
我是他身邊的一團空氣,存在,卻永遠不被看見。
可阿禾是例外。
她可以發脾氣,可以讓他低頭,可以讓他連夜出門,也可以讓他把我當成可隨意棄用的廢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