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我才明白,聯姻不過是一場交易,失去價值的人,隻配被掃地出門。
他從來沒愛過我,隻是礙於一紙婚約和他爺爺的命令,勉強把我留在身邊,我以為隻要我低頭認錯,忍一忍這段關係,總有一天他會回頭看看我。
直到那天夜裏,我親眼看見他摟著別的女人走出酒吧,笑得那樣輕鬆。
我心如死灰,原來,他早就等著我知難而退。
我是帶著一紙聯姻走進沈家大門的。
父母還在的時候,沈聿對我不冷不熱,但倒也懂得維持表麵功夫,起碼在外人眼裏,他是我的未婚夫,是未來沈太太名正言順的丈夫。
但從去年冬天開始,一切都變了。
那天夜裏,父母車禍的消息砸下來,像是天塌了。
葬禮上,沈聿穿著一身黑西裝,整個人站在遠處,冷冷看著我。
整場下來,他沒說一句話,連最後一鍬土落下時,都是我自己跪在雪地裏,手指摳破了都沒人扶我一把。
旁人說他是太傷心了,怕是受不了這場麵,可真的是這樣嗎?或許隻有我知道,他連我爸媽的最後一麵都沒去見。
從那以後,我成了外人口中沈家的“賠錢貨”。
父母的公司破產清算,欠了一屁股債,曾經喊我“江小姐”的人見了我都繞著走。
沈家老爺子卻念舊情地一錘定音,說婚約不能退,我還是沈聿的未婚妻。
但沈聿恨透了這場婚姻。
他從來不碰我,或者說他連正眼都懶得看一眼。
沈聿整天在外花天酒地,女人一個接一個地換,朋友圈發的每一條都是在給我上眼藥。
俗話說的好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我不是沒抓過他出軌,第一次,是在酒店門口。
我等了他一夜,他答應來接我,結果卻看到他摟著別的女人從包間出來。
那女人穿著紅裙子,妝很濃,笑得放肆。
我發了瘋似的直接衝上去質問他。
“沈聿,你什麼意思?”
他抬眼看了我一眼,淡淡地說道:“這位江小姐,你管得太多了。”
我雙眼猩紅地指著那個女人逼問道:“她是誰?”
沈聿笑了,笑的很輕蔑,仿佛像聽了什麼笑話一般。
這一笑,就給了那女人自信,她雙手環胸,用一種趾高氣昂的姿態審視著我。
“你一個破產千金,憑什麼和沈少爺這麼說話?”
他從來不承認,連最基本的愧疚都沒有。
後來每一次被我撞見,他都反咬我控製欲太強。
“江念,你爸媽死了,你以為你還是江家的大小姐?現在撐著的這場婚事,不過是我爺爺一句話。”
“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。”
他永遠都這麼冷靜,說這些話的時候,像在談一場交易。
可我就是不肯走。
我死撐著這場婚約,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了什麼。
可能隻是為了爭口氣,怕他們看笑話,怕他們說我江念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破落戶。
直到那天晚上,我真的撐不住了。
沈聿又帶著那個女人出現在酒吧,新聞照片滿天飛。
女人摟著他的脖子,親得旁若無人。
我打電話過去,他沒接。
第二天回到家,連衣服都沒換,直接躺沙發上睡覺。
我蹲在他麵前,聲音哽咽。
“沈聿,我們談談吧。”
他掀開眼皮看了我一眼,滿是不耐煩。
“談什麼?談你怎麼管我?還是談你怎麼讓我惡心?”
那一刻,我突然就明白了。
這場婚姻,從一開始就是我一個人在死撐。
他根本不在乎。
可這場荒唐的鬧劇真的是我一廂情願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