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星野晃了晃自己的手機,語氣陰狠道:“你在床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樣子,雲深都拍了視頻,都在我手機上。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嗎?我是在通知你!除非你想讓全世界都看到你那些視頻。”
薑歲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。
她緩緩扭頭,盯著紀雲深的背影,心底的涼意瞬間從腳底蔓延到頭頂。
半晌,她還是咬著牙答應下來。
躺在病床上,看著醫生一針管一針管地從自己的血管裏抽出鮮紅的液體,薑歲暖的眼淚終究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。
那麼紀雲深,你又能有多愛許星野呢?如果真愛,當初為什麼不能麵對輿論的壓力娶她呢?所以為什麼要讓自己承受這一切呢?
此刻,搶救室外,醫生蹙眉看著檢查報告跟紀雲深道:“紀總,夫人六年前做過一場大手術。如果可以的話,您最近還是盡快帶她再來做一次複查。”
紀雲深的眼神裏帶著一抹驚訝,反問:“手術?什麼手術?”
“應該是心臟方麵的手術,看情況當時應該手術比較成功,但還是最好再檢查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想到六年前的事情,紀雲深就忍不住心疼地攥緊拳頭。
許家老爺子被搶救過來後,紀雲深冷著臉來到薑歲暖的病床前,眼神陰沉如水。
“醫生說,你六年前做過手術,當時出了什麼事情?”
薑歲暖緩緩睜開眼睛,眼眸裏滿滿的倔強和不屑。
她冷冷道:“和你有什麼關係?怎麼,是嫌我的血不幹淨嗎?那抽回來倒垃圾桶裏也可以,我不介意。”
“你!”紀雲深憤怒地甩手離開。
薑歲暖盯著天花板,長長地歎了口氣,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。
她確實不記得六年前做過什麼手術了。
隻是,還有不到五天時間,她就要看著許星野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。
還有,紀雲深,那我們也再也不見了。
轉眼到了生日宴那天。
薑歲暖已經提前整理好了自己所有的東西,行李箱也準備好了。
她隻等著自己的計劃成功,就直接拿上東西飛往歐洲。
不同往年的是,今年紀雲深決定在家裏給許星野辦這場生日宴,倒也省了薑歲暖不少事。
樓下賓客如雲。
樓上靜悄悄的,薑歲暖躲在走道裏,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女人曖昧的喘氣聲。
是許星野的聲音。
她和紀雲深不知道在臥室裏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,不過這也正在薑歲暖的計劃裏。
薑歲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,瞬間男女說話的聲音就更加清楚了。
“雲深,人家胸口有點疼呢,你幫我揉揉好嗎?”
“雲深,你猜我今天的內褲是什麼顏色?”
薑歲暖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捂住,她強忍著惡心蹲在地上偷偷地拿到許星野的包。
她打開包裏的口紅,將提前準備的氰化鉀塗在了上麵,而後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。
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,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“聽說了嗎,前兩天紀總在拍賣會上花了三個億拍了一套項鏈,聽說是英國王妃帶過的。”
“紀總對許小姐可真好啊,幾十年如一日。薑歲暖真可憐啊,嫁給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。紀總所有的心意都給了許小姐,恐怕連半點都分不了給她。”
有人在八卦,薑歲暖聽得清清楚楚,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。
紀雲深的心意,她也不想要。
“薑小姐。”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。
薑歲暖回頭,對上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的笑臉。
“你是?”她不解。
“我是許星野的爺爺,聽說之前是你獻血救了我。我特地來跟你說聲謝謝的。”
薑歲暖的心猛地怔了一下,不知道為什麼,她對許老爺子有種莫名的親近感。
雖然是許星野的爺爺,但她竟一點也討厭不起來。
“沒關係,換做是其他人,我也一樣會救。”
“薑小姐以後遇到什麼困難,隨時找我。我感覺我們很有緣。”
“好。”薑歲暖忍不住感覺喉嚨有點發燙。
生日宴開始,紀雲深在大家滿懷期待的眼神下拿出了送給許星野的禮物。
然而,隻是一條普通的鑽石項鏈。
竟然不是那條豪擲三億拍下的項鏈。
許星野也有些失望,但還是強撐著笑臉接了下來,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在紀雲深的臉上親吻了一下。
“謝謝你,雲深,對我這麼好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紀雲深的視線卻忍不住落在薑歲暖身上。
她就那麼站在人群裏,眼神裏看不出一絲嫉妒和慍怒,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,仿佛他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。
紀雲深的心忍不住緊了緊。
剛才在書房裏,他提前叮囑助理,那條三億的項鏈是他準備送給薑歲暖的。
他怎麼會忘記呢,今天也是薑歲暖的生日。
等到淩晨,大家都走了,他會是第一個祝她生日快樂的。
宴會繼續。
許星野原本正在舞池裏和紀雲深一起跳舞,突然就口吐白沫翻著白眼倒了下去。
在場一片嘩然。
“快叫救護車。”
救護車趕來,將許星野帶走。
紀雲深上救護車前,有些糾結地看了眼滿臉冷漠的薑歲暖。
他看了眼時間,默默祈禱零點之前一定要回來給薑歲暖過生日。
現場一片大亂,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不知道許星野怎麼會突然中毒。
無人在意的角落,薑歲暖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,中了氰化鉀的毒,大概率會直接去世。
就算命大搶救過來,也很大可能會留下後遺症。
她趁亂拿上自己的行李,直接開車趕往機場。
坐上飛機,看著窗外燈火明亮的大半個城市,薑歲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。
那麼,紀雲深,祝你好運。下半輩子,最好再也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