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醫生動作很快。
隔天,薑歲暖就收到了他寄來的快遞。
一個月後,是她的生日。
巧得很,也是許星野的生日。
按照往常的慣例,紀雲深肯定會在那天為許星野辦一場全城皆知的豪華生日宴。
而按照她的計劃,不出意外的話,那天就是許星野的死期。
“薑歲暖,我給你發個地址,你現在把我的胃藥送過來!”
晚飯後,紀雲深突然給薑歲暖打了個電話。
薑歲暖掛掉電話,看了眼外麵的瓢潑大雨,又看了眼紀雲深所謂的胃藥,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。
既然胃不好,還去喝什麼酒?
這天氣,恐怕送藥是假,故意找借口為難和羞辱她才是真的。
不過,薑歲暖已經不在乎了。
這三年她都忍過來了,還剩下這幾天,她又有什麼忍不了的呢?
薑歲暖讓司機開車去往紀雲深發給她的高檔會所。
那麼巧,進去的時候,紀雲深正在和他的幾個兄弟聊她。
“深哥,薑歲暖可真聽話啊,跟條狗似的。”
“那有什麼用?深哥又不喜歡她,當年要不是因為她,深哥現在已經娶到自己愛的人了!”
“不過,她也真挺不要臉的,這麼多年,深哥再怎麼羞辱她,她都不哭不鬧。真是個合格的舔狗啊。哈哈哈。”
聽著眾人羞辱的話語,薑歲暖拿著藥的手微微抖了抖。
坐在沙發上的紀雲深,滿身矜貴,就這麼聽著眾人的話,沒有任何反應。
薑歲暖進來,他深邃的眼眸才動了動,落在他身上。
雖然是坐車來的,雨太大了,下車到會所的這段路,她還是淋濕了。
頭發濕濕的,臉上也有雨水。
她將藥放在桌子上,看也沒看紀雲深一眼,輕聲道:“藥送到了,我先走了。”
然而,話音未落,紀雲深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。
她抬眸,不解地看向紀雲深。
紀雲深立刻鬆開手,聲音威嚴:“先別走,在這給我們倒酒!”
其他人都一副等著看熱鬧的表情。
薑歲暖愣了愣神後,深呼吸一口氣,緩緩走到紀雲深跟前,乖巧地拿起桌上的酒,挨個給每個人的杯子裏都倒滿了。
“嫂子對深哥的話可真是百依百順啊。”有人打趣。
紀雲深就這麼看著她,突然起身,語氣裏帶著怒意:“我去下洗手間!”
薑歲暖立刻瑟縮到一邊,她低著頭,不說話。
被紀雲深這麼當眾羞辱,她已經經曆了許多次。
可她不明白,自己都已經這麼聽話了,他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,可為什麼他看起來更生氣了?
“聽說紀總在這裏,我來敬杯酒!”突然,一個禿頂中年男人帶著滿臉的笑意敲開了包廂門。
“深哥去洗手間了。”
“那我在這等會。”男人笑著道。
隨即,男人的視線落在了角落裏的薑歲暖身上。
他的眼睛立刻就直了。
“我靠,這會所行啊,什麼時候來了個這麼漂亮的小娘們,我怎麼沒見過?”男人說著,便向著薑歲暖走去。
“哎,那是......”有人想要提醒,看了看薑歲暖,又頓住了。
“來,陪我喝一杯。幹這一行多久了啊?長得真漂亮啊,一會兒下班了跟我出去玩玩怎麼樣?”
男人眼底滿是猥瑣。
有個兄弟忍不住打趣道:“她可不是幹這行的。不過沒關係,你要是喜歡跟深哥說一聲,深哥說不定免費送你床上呢。”
“是嗎?”男人看向薑歲暖的眼神裏更多了幾分猥瑣,說著話直接上手摸了把薑歲暖的屁股。
薑歲暖立刻抬頭,看向男人的眼眸裏帶著一抹凶意。
她狠狠地扇了男人一巴掌,轉身跑開了。
紀雲深正好從外麵回來,迎麵撞上紅著眼的薑歲暖。
“怎麼了?”他問。
薑歲暖沒回答,隻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,便離開了。
她腦海裏全是剛才紀雲深兄弟的那句話。
“深哥說不定會免費送你床上呢。”
饒是這三年來,無數次在心裏告誡自己,紀雲深不是良人,不要動心。
這一刻,還是控製不住地心碎。
說不定,紀雲深會免費送到你床上呢。
她抹了把臉上的眼淚,眼裏永遠隻有許星野的紀雲深,說不定真的會免費把她送到別的男人床上呢。
所以,不管什麼時候千萬不可以心軟。
就算再心痛,她的計劃,一定要順利進行啊。
然而此刻會所裏。
聽完了剛才事情經過的紀雲深,臉色陰沉得能掐出水來。
他直接拿起桌上一瓶酒,沒有任何猶豫地砸在了男人頭上。
而後指著剛才說錯話瑟瑟發抖的兄弟,一臉的狠意:“他們兩個的腿,斷一個,不然今天會所的大門走不出去。”
“好的,深哥。”
緊接著,整個會所都回蕩著殺豬般的嚎叫聲。
包廂裏氣氛死一般的寂靜。
紀雲深冷冷道:“飯可以亂吃,話不能亂說。就算我再不喜歡薑歲暖,她也是我老婆。下次再有這種情況,就不是一條腿能解決的了。”
他轉身緩緩走到那個被嚇得滿臉大汗的禿頂男人跟前,勾著唇問:“剛才是哪隻手摸的她?”
“右......右手。”
“哢”的一聲,紀雲深直接將他的胳膊折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