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舅舅完好的下葬後,我在他墓前磕了三個頭。
“舅舅,謝謝你把我撫養長大,以後再來看你吧。”
當初舅舅剛收養顏如清後不久,我父母就意外去世。
那天和今天一樣,陰天,沉悶,讓人喘不過氣。
那次是舅舅把我裹在懷裏,從此給我一個避風的港灣。
這一次,我看著石碑上舅舅和藹的笑臉,暗下決心,這次我要自己保護自己。
驅車前往紅十字會,確認了舅舅生前確實已經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部捐了出去。
然後又回到舅舅的老房子。
三年無人居住,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。
可當看到已經燒毀的房子,我眼淚一下子落下來。
報警後,警察卻說三年前就已經燒了,是業主不小心弄的。
我眼裏迸發出恨意,三年前,我剛進監獄,顏如清就迫不及待地毀了這個家。
我站在房子前,站的腿都麻了,才鼓起勇氣進屋。
屋裏已經被燒毀的差不多了。
從前那些溫暖的記憶,全都在大火中消失殆盡,還帶著往日的種種情誼。
我熟練地走到一個房間內,搬開石板,拿出鐵盒裏包住的遺囑。
舅舅早就察覺到了顏如清的意圖,一早寫好了遺囑。
隻要我拿著遺囑,去找舅舅安排好的律師,就能拿到一筆錢。
我按照地址,去往律師家裏。
然而當看到許嘉樹的時候,我渾身冰冷。
許嘉樹,我悲哀地默念他的名字。
“去舅舅家了?找到遺囑了嗎?”
他聲音冰冷,仿佛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。
我咬了咬牙,攥緊拳頭。
“來找方律師問問,我需要錢買藥。”
許嘉樹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,聲音也柔和下來:“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,我安排好你後續的治療費用。”
我有些諷刺地想,那為什麼我還沒特效藥呢。
顏如清紅光滿麵,自然地挽住許嘉樹的胳膊:“快進來啊,我爸留的錢不少,到時候我買個房子,我們仨個人一起住。”
她晃了晃手上的鴿子蛋鑽戒。
許嘉樹心虛地抬手覆在她手上:“清清大病初愈,又得了遺產,為她慶祝一下。”
說著拿出一枚素戒,拉起我的手,帶了上去。
帶好後,他身體微微前傾,吻在我的額頭。
“我們的婚禮在下個月初八,開不開心?”
顏如清惡意地揚了揚手,我知道她在警告我照片的事情。
我摘下手上的戒指,扔在他臉上。
“不結了,你和顏如清鎖死吧。”
許嘉樹麵色一慌,往前邁步要挽留我,卻被我躲過。
身後傳來顏如清嬌嫩的呼痛聲:“嘉樹哥......我的心臟好疼啊......”
我將手裏的遺囑,交給了紅十字會,表明屬於我的那些財產,一並捐出。
看著漸黑的天色,我重重呼了口氣,打車前往高鐵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