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依不饒,甚至打電話報警。
許嘉樹將我緊緊扣在懷裏:“阿書,你冷靜點,報警沒用的,你知道的,三年前就是這樣啊。”
我在他懷裏僵硬著身體。
察覺到我安靜下來,彎身和我對視:“舅舅是自然死亡,他見到你太激動了。”
我崩潰地看著他,眼淚模糊了雙眼。
“我要見舅舅最後一麵。”
顏如清故意道:“姐姐,要不是你這麼突然見我爸,他怎麼會因為過於激動而死呢?”
她臉上晃著明顯的惡意,揪住我的頭發狠狠撞在牆上:“讓你害死我爸。”
隨後,我眼前一黑,陷入了黑暗。
再次醒來,身邊一片黑暗,那些監獄裏的恐懼瘋狂湧上來。
我摸索著找手機,有光亮後才鬆了口氣。
手機顯示有宋可的未讀消息。
是舅舅病房裏的監控。
在我走後,顏如清用我不堪照片製成的PPT拿給舅舅看,逼問他遺囑在哪裏,威脅要是不給她遺囑,就會讓我身敗名裂。
“明明我才是你女兒,為什麼你總是偏心季妍書,要是你早點把季妍書的心臟給我,她也不用受三年牢獄之災。”
“你們都該死!憑什麼你們能活的那麼好!我卻要像個老鼠一樣乞食。”
舅舅瞪大眼睛指著她,沒幾秒,心電圖就成了一條直線。
許嘉樹聽到動靜趕來,看我滿身冷汗,心疼地把我抱進懷裏:“阿書,好好休息,我很快就會娶你了。”
“你也不要太掛懷舅舅,這樣對清清名聲不好,你要為她多考慮。”
“舅舅的遺囑已經找到了,他的遺產全部給清清,不過沒關係,你還有我。”
我抬起頭,仔細描摹著許嘉樹的模樣。
愛,讓一個人麵目全非,許嘉樹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從前的許嘉樹會為了找證據,隻身潛入化工廠找證據,就為了揭露真相。
可現在,為了顏如清,他不惜製作假的遺囑,甚至逼死舅舅。
我失望地閉上眼睛,在他走後把證據交給了警察局。
舅舅葬禮那天,許嘉樹當眾宣讀遺囑,顏如清眼裏帶笑,臉上掛淚。
親戚看不過眼:“誰知道是不是顏如清逼死了她爸,才得到的這筆錢,白眼狼把你爸放在那麼個地方,怎麼好意思的。”
許嘉樹冰冷地看著說話的那個人,當即以汙蔑罪,把人送了進去。
顏如清衝我挑眉一笑,盡顯得意。
我看著漆黑的棺材,怒從心起,衝上去揪住顏如清的頭發。
卻被許嘉樹攔下。
“阿書,打人犯法,你還想再進監獄嗎?”
監獄兩個字,喚起我內心深層的恐懼,身體止不住的顫抖。
我心裏盤算著警察什麼時候到。
許嘉樹就拿出手機,上麵是我報警的視頻,冷聲道:“警察不會來的,阿書,不管三年前還是現在,清清都不能受委屈。”
我絕望地癱倒在地。
“許嘉樹,還記得你當律師那天,發的誓言嗎?”
男人愣了一秒,就被顏如清的呼痛聲叫走。
看著男人毫不猶豫的腳步,我自嘲著搖頭。
真傻,我竟還以為情懷能喚回畜牲的理智。
我爬到舅舅棺前,默默流淚。
忽地想起之前舅舅在我手裏比劃的字。
‘捐......紅十字會......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