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溪眼神冷得能凍死人。
這個林子昂,簡直就是男版的林雨晴,從小就見不得她好。
她有的,他搶了就毀。
獎杯摔碎,證書撕爛,還裝出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,現在連公司也要搶。
不愧是親姐弟。
林若溪嗤笑:“想都別想。”
林子昂笑眯眯地回:“那姐姐可得加把勁了。”
林若溪憋著一肚子火轉頭,卻見林子昂直勾勾地盯著她,眼底藏著柔和的笑和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怪意。
這眼神太瘮人,她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。
他又慢悠悠地說:
“不然,林家的所有,可就都是我的了哦。”
“所有”兩個字,他咬得特別重。
林若溪眯起眼,手攥得更緊,像要砸爛他那張虛偽的臉。
下班回家,已是深夜。
推開門,屋裏空得像沒人住過,沈皓然還沒回來。
林若溪心裏空落落的,隨口喊了聲:
“小羽。”
那隻鸚鵡沒飛過來,她猜它睡了。
也沒多想,去廚房熱了碗粥。
剛端上桌,沈皓然推門進來,臉色黑得像鍋底。
林若溪心一跳:“你瞪我幹嗎?”
沈皓然大步過來,一把抓住她胳膊。
剛熱好的粥被他甩翻,灑了她一腿,燙得她皮膚瞬間紅腫。
“你幹什麼!”
林若溪疼得皺眉,抬頭怒瞪他,卻見沈皓然眼眶紅得嚇人。
“你把小羽弄哪去了?”
林若溪一愣,冷聲回:
“怎麼?你養的鳥我還得管?”
沈皓然深吸一口氣,聲音更冷:
“它在哪!”
他手勁大得嚇人,林若溪隻覺得腕子像要被捏碎。
她卻一動不動,冷眼看他:
“你要為隻鳥殺了我還是怎樣?沈皓然!你搞清楚,誰才是你老婆!”
沈皓然一怔,手慢慢鬆開。
林若溪的心也跟著鬆了鬆。
可下一秒,沈皓然冷冷扔出一句:
“我就不該娶你,不,我就不該認識你。”
林若溪心臟像被攥住,疼得喘不上氣。
她張嘴想反駁,嗓子卻堵得死死的,一個字都擠不出來。
她知道沈皓然後悔娶她,可從沒想過,他連認識她都後悔。
那段她珍藏的初戀時光,在他眼裏,竟成了不堪回首的垃圾。
林若溪胸口像被堵了塊石頭,喘不過氣。
屋裏安靜得像死了一樣。
沈皓然吐出一口氣,轉身往門口走,一拉開門,一個男人抱著鸚鵡站在那。
那人林若溪認識,是沈皓然最好的哥們,周子然。
沈皓然愣住:“小羽怎麼在你這?”
周子然笑得溫和:
“今天來看你,見小羽在陽台上叫得歡,順手帶出去飛了一圈。”
林若溪冷笑一聲,隻覺得荒唐。
沈皓然聽見笑聲頓了頓,從周子然手裏接過鸚鵡,抿著唇沒說話,轉身進了工作室。
林若溪胸口憋得慌,轉身要回臥室,卻聽周子然喊:
“等等。”
他臉上掛著客氣的笑,眼底卻冷得像冰,透著毫不掩飾的厭惡。
林若溪停下腳,看向他。
周子然也愛林雨晴,對她自然沒好感。
林若溪懶得搭理:
“有事?”
周子然笑了笑,從口袋掏出一把鑰匙:
“這是雨晴臨走前讓我還的。”
林若溪心頭一震:
“什麼鑰匙?”
周子然慢條斯理地說:
“你家的鑰匙,從你們結婚那天,沈皓然就給了雨晴,她沒跟你提過吧?”
林若溪愣在原地,一股涼意從腳底躥上來,凍得她骨頭都發顫。
她聽見周子然輕聲道:
“也是,雨晴來你家的時候,你應該都不在。”
周子然的語氣裏滿是刺,像針一樣紮人。
林若溪心頭猛地一抽,可她臉上沒露半點痕跡,隻是冷冷地盯著周子然,嗤笑出聲。
“看著自己的女人跑別人家,你得意什麼?有臉嘲我?”
周子然嘴角的笑僵住,臉色瞬間冷得像冰。
兩年前她和沈皓然結婚,林雨晴失魂落魄,才跟周子然湊合在一塊。
林若溪實在想不通,自己女人心裏裝著別人,周子然哪來的底氣這麼淡定。
周子然的臉色已經難看得像吃了蒼蠅,林若溪卻懶得再多看他一眼。
她冷聲道:“鑰匙放桌上,出去時鎖好門。”
說完,轉身回臥室。
一聲甩上門,連頭都沒回。
門一關,林若溪像是被抽幹了氣力。
靠著門板,臉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。
她瞥了眼床鋪,一股惡心從胃裏翻上來。
她不在家的時候,沈皓然是不是也帶著林雨晴在這床上膩歪過?
她咬著牙,一把掀掉被子扔地上,轉身窩到沙發上對付了一夜。
夜裏,她做了個噩夢。
夢裏林雨晴沒死,她和沈皓然在一塊石碑前擁吻。
林若溪想衝過去撕開他們,手卻從他們身上穿過去。
低頭一看,石碑上的黑白照,竟是她自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