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離!”
阮南枝下意識反駁道,隨後她望向他,一臉傷心欲絕。
她的胸口劇烈起伏,想來是在壓抑自己的脾氣。
她抹了一把臉,小心翼翼道:“景川,我知道你不高興,但你不要說氣話,我們結婚這麼久,早已不可分割,你怎麼能因為吃醋就提離婚呢?”
原來,她還是覺得他在吃醋。
“你應該很清楚,我從來不會說氣話。”
“你知道的,我這個人,最討厭背叛。”
大學時,他曾經被汙蔑過論文抄襲,他費盡心思辟謠取證,可他最好的朋友卻臨陣倒戈,還好他找到了證據才逃過一劫。
創業後,他也被自己視為親兄弟的下屬背刺過。
為此,他最恨背叛。
記得當初,阮南枝心疼的抱住崩潰的他,鄭重的承諾:“此生,我絕對不會欺騙、背叛你。”
隻是人心易變,曾經的承諾現在也不作數了。
時至今日,在彼此的眼中,隻剩一片傷心。
阮南枝背叛了他,背叛了他們的曾經。
她明知道自己接受不了背叛,卻不肯輕易放手。
她紅著眼眶,低聲下氣:“景川,求求你,原諒我一次。”
宋宴書看不得心上人卑微求和,一臉癲狂的衝了上來。
他狠狠地推了黎景川一把,之後整個人騎在他身上,對著他的傷口就是一頓拳打腳踢。
“我不許你這樣對她!”
黎景川本就虛弱,此時他的傷口再次裂開,疼痛席卷他的全身,他忍不住大叫出聲。
可宋宴書仍不肯放過他,他借機捂住黎景川的口鼻。
黎景川無力的掙紮著,卻於事無補。
一旁的阮南枝這才回過神,立馬將宋宴書從他身上拉下來,隨後她將人護在身後。
“景川,宴書他不是故意的,他隻是擔心我,你別跟他計較。”
黎景川隻覺得可笑,他的老婆,在阻止企圖謀殺他的宋宴書後,第一反應竟然是為殺人凶手辯解,完全沒把自己受到的傷害放在眼裏!
像是看出他眼底的憤怒以及難以置信,阮南枝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之處,她慌張的靠近,手足無措:“景川,你還好嗎?”
宋宴書從她身後鑽了出來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眼底盡是得意:“我說了,南枝永遠是我這一邊的!”
黎景川眼底一片冰冷,開口道:“既然她那麼愛你,那為什麼不肯跟我離婚?”
“你蓄意縱火導致多人受傷,剛剛還企圖謀殺我,我現在就報警!”
阮南枝一臉不快:“景川隻是關心則亂,一切都是誤會,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?”
她的眼裏是失望和痛心,黎景川隻覺得諷刺。
曾經的承諾還曆曆在目,可眼前的人早已變心。
明明每次受到傷害的都是他,阮南枝卻視而不見。
黎景川從抽屜裏拿出早已擬好的離婚協議,遞到她麵前:“你不是不想和我離婚嗎?”
“現在我把選擇權交給你,隻要你不阻止我把宋宴書交給警方,我就不離婚。”
“如果你舍不得,那就簽了這份離婚協議,我們一別兩寬。”
黎景川眼神嘲諷的看向眼前為難的阮南枝,他清楚,她一定會選擇宋宴書。
她皺起眉頭:“景川,你一定要這樣是嗎?”
黎景川堅定的點頭。
阮南枝沉默了很久,最後開口:“好,我簽。”
她遲遲不下筆,一副舍不得的樣子,好像在等他反悔。
見他下定決心,這才不情不願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。
再抬頭,她的眼眶中都是淚水.
“對不起,景川。”
“等你冷靜下來,我們再好好談談。”
直到現在,她還認為他是在吃醋,他們之間還是可以挽回的。
她簽離婚協議,隻為能讓宋宴書全身而退。
黎景川厭惡的掃了她和宋宴書一眼:“滾!”
阮南枝拉著宋宴書,一步三回頭的走了。
黎景川看向眼前的離婚協議書,心裏沒有過多的感覺。
也許早就習慣了,習慣了阮南枝的第一選擇永遠是宋宴書。
畢竟書裏寫了。
【阮南枝對宋宴書的偏愛有目共睹,為了宋宴書,她可以奉獻一切。】
此時,移民局打來電話,告知他一切手續都已辦理好。
在他離開這片土地以後,他的身份證明也會同時注銷。
從今往後,阮南枝和宋宴書的一切,都與他無關。
他在醫院休養了幾天,身體稍微恢複一些,就辦理了出院手續。
出院當天,他就去移民局拿了證件,然後回家收拾行李,提著行李箱準備離開。
剛出門,就撞見阮南枝。
她麵露擔憂:“景川,你怎麼就出院了,身體已經恢複了嗎?”
還沒等到他的回答,她的眼神落在行李箱上。
“你是要出去度假嗎?你離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也好,畢竟這段時間宴書還要在家裏住一段時間,你們兩一見麵又要吵架,對你和他的身體都不好。”
“他生病也是因為你之前下藥的原因,你也別計較上次在醫院的事了。”
黎景川隻覺得疲憊,不想再解釋什麼,他隻想離開。
他的沉默激怒了阮南枝,她一臉不耐:“你一個大男人,怎麼這麼小心眼,和宴書這種小孩子計較。”
黎景川懶得反駁,轉身上車離開。
後視鏡中,阮南枝的麵容逐漸模糊不清......
快到機場的時候,阮南枝發來一條短信:“景川,剛剛忘了問了,你是去哪散心?”
過了片刻,又發來一條:“等宴書身體恢複了,我會讓他離開,親自接你回來。”
黎景川什麼也沒有回複,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以後了。
在劇情的推動下,阮南枝會和宋宴書結婚,然後徹底忘記他這個無關痛癢的配角。
登機前,他將阮南枝的所有聯係方式都刪除拉黑,毫不猶豫的上了飛機。
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