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宿主,他有皮膚饑 渴症,沒有你和你研製的藥,他會發瘋的,你真的要離開他嗎?”
程言毫不猶豫點頭。
“你真的不打算再看一眼這個世界了嗎?畢竟眼睛才剛剛複明......”
她手指微微一頓,痛苦地閉上雙眼。
正是因為複明,才看清枕邊人與自己妹妹的齷齪之事。
才看清,她重視的愛情、親情,不過都是謊言編織的夢境。
這一次,她決心要離開!
三年前,程言和陸定臣出了一場車禍,他們與一輛油罐車相撞。
情況危急下,程言撲倒陸定臣身前替他擋住了飛濺而來的玻璃碎片。
陸定臣先被救出,而程言被困在濃煙繚繞的車內,滿身鮮血。
那一刻,她以為自己要死了。
是陸定臣冒著生命危險,不顧眾人的勸阻將她救出。
他緊緊握著她的手,程言依偎在那堅實溫暖的懷中,聽著那緊鑼密鼓的心跳。
把渾身是血的程言送到醫院時,這位赫赫大名、向來不信神佛的陸氏總裁,跪在搶救室門前,祈禱了整整七個小時。
後來程言從鬼門關搶救回來,雖性命無虞,但雙眼卻被飛濺的汽車殘渣所傷,再也看不清這個世界。
所有人都以為陸定臣會拋棄程言,就連程言也這樣認為。
兩人雖然相愛多年,但一位聲名鶴起、年輕有為的總裁,怎麼會娶一位眼瞎的姑娘?
更何況陸定臣有皮膚饑 渴症,程言的身體也因車禍受損,又怎能滿足他那無休止的渴望呢?
但那天,陸定臣緊緊握住程言的手,說這輩子非他不娶,說要為她辦一場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禮。
十幾架直升飛機、五十多塊屏幕輪番播放她和陸定臣的愛情故事,那天舟市所有人都知曉,陸定臣此生唯愛程言。
婚後,程言被寵成小公主,她一句怕冷,陸定臣給別墅安裝了最貴的保暖係統。
一句想把最疼愛的妹妹接過來一起住,陸定臣毫不猶豫同意了。
一句想吃老家阿婆的溏心蛋,陸定臣親自驅車幾千公裏去買。怕溏心蛋涼了,他就放在胸口保溫,寧可自己被燙傷,隻為送到程言嘴中時是最可口的溫度。
程言失明前是科研院的研究人員,為陸定臣研製了抑製皮膚饑 渴症的藥劑,但陸定臣用了一段時間便停了。
他說:“抑製劑有其他女人的味道,而陸定臣此生隻屬於程言。”
三年的夫妻生活,無微不至的體貼照顧,不僅成為程言黑暗的世界裏,最溫暖的那束光,也打動了陸定臣身邊的兄弟們。
雖然眼睛看不到,但每次宴會,程言都能聽到周圍人竊竊私語:“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,陸定臣竟然真的能娶程言,這得有多愛啊。”
一切都甜蜜地、有條不紊地進行著,程言也以為自己遇到了命定天子,婚姻的列車會駛向幸福的終點。
直到有一天,她複明了。
程言在浴室洗澡時摔了一跤,頭部重重砸在浴缸邊沿,先是一片混沌,隨之而來的,是許久未見的光亮。
她激動地差點哭出來,不顧摔傷的後腦勺,滿心歡喜地想將這個消息告訴陸定臣。
但跑到客廳時,卻看到了此生最惡心的一幕。
她的丈夫陸定臣,正抱著她的妹妹程怡媛,兩人交纏在一起,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響。
從前在程言心中溫良隨和的丈夫,此刻露出如餓狼般凶殘的表情,肆無忌憚地在程怡妍的身上馳騁,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。
程怡媛將雙腿跨在他丈夫的肩膀上,臉色紅潤,貼在陸定臣耳邊私語。
“是我有魅力,還是程言那個死魚木頭有魅力?”
陸定臣渾身顫抖,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字。
“當然是你。”
心臟像是被萬箭齊發擊中,碎成一塊一塊的窟窿。
一個是最愛的丈夫,一個是最疼的妹妹。
為什麼?到底為什麼?
為什麼在她複明之後,要看到如此肮臟齷齪的一幕?
三年前,程怡媛因情傷失意,幾欲自殘,走投無路之下,是程言讓她住進這裏。這些年,她一直都以為妹妹單純善良,沒有半分壞心思。
幾番衝刺後,陸定臣顫抖地抱住程怡媛,喉嚨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。
就在這時,他抬頭看到了程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