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年,她找了個野男人,黑燈瞎火藏進瑤瑤房間,想禍害了瑤瑤!”
這件事,“轟”一聲炸開了我和周顧揚的親情。
以往兩個哥哥嫌我厭我,周顧揚雖說不出什麼,但在關鍵問題麵前,都會毫不猶豫地護著我。
直到前年那天,周瑤瑤耐不住寂寞,被人拿錢砸得眼冒金星,瞞著一家人勾搭上了國營商店的王老五。
那男的嘴皮子溜,哄著周瑤瑤半夜三更在後院碰麵。
王老五玩得花是出了名的,如果不是我起夜碰上將他趕跑,
周瑤瑤染上一身臟病都有可能。
但她非但不領情,還當著所有人倒打一耙。
誣陷是我約她過來,王老五也是我特意喊來的。
大概是記恨我攪黃了美事,王老五也跟著瞎嚷嚷,硬說是我親手開門領他進的後院。
兩個哥哥本來就記恨我,對這對狗男女的話毫不懷疑。
隻有周顧揚,像是被高壓電打中,僵在那兒,半天眼睛也不眨一下。
等緩過來,他瞬間雙眼充血,朝我瘋撲過來,
“周曉寧!虧得我這麼慣著你,你怎麼能這麼下賤!”
如果不是二哥怕單位傳閑話,死死抱住掙紮的周顧揚,恐怕我現在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。
可看看現在的日子,真不如當時就死他手上,徹底解脫。
我也懶得再費口舌,“三哥罵得是,我就是個心狠手辣的。”
“給三哥添麻煩了,都是我不對。”
我把協議書拎到周顧揚眼前,語氣平淡。
“曉寧自願斷絕關係,不再臟了三哥的眼睛。”
周顧揚張了張嘴巴,又迅速反應過來,把紙一推。
“你想得美,幹了這麼多惡心事兒,解除個親屬關係就想求安心了?”
我抬頭直直看他的眼睛,刻意激他。
“三哥是心裏放不下我麼?”
周顧揚臉上掛不住,狠狠心徑直簽了字。
他邊罵我,邊單獨把我推搡出迪廳,壓低聲音。
“解除關係這種惡作劇,誰小時候不玩一玩,別人看完演戲,你自己出口氣就好了!”
“別不識相,老實回家,不然看我回去不把你屁股抽開花!”
可是三哥,你再不會有這個機會傷害我了。
天還蒙蒙亮,我揣好票,一個人拎著包,走出後院。
將手中信封遞給來收走信件的郵遞員大哥,
他看完大駭:
“妹子,你這染了血手印的舉報信和錄音筆真要寄到《中央日報》去嗎?到時候你妹妹肯定要被退學,別說你二哥了,你們全家可能都會被撤職改造啊!”
我點點頭,依舊堅持。
看了一眼手表,時間快來不及了,我正準備邁開腳步。
卻遠遠聽到昨天受了我氣的三哥,“砰砰砰”地敲著我的房門,隨後猛地踹開。
大喊道:
“還不快滾起來......死丫頭呢?死丫頭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