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天,我在迪廳包間裏找到了三哥周顧揚。
周顧揚作為家裏最小的兒子,每天喝酒打牌,抽煙燙頭一個不落,還跟一群滿嘴臟話的無賴潑皮混在一起。
毀我清白的就是他最好的哥們,派出所副所長的老光棍兒子,蕭逸。
遠遠看見我,蕭逸饞地嘴角直流口水,直衝我過來,“喲嗬,小美女。”
“是不是心裏癢癢,來找哥哥我啦?”
蕭逸毫不客氣地上手摸我,連連搖頭,“嘖嘖嘖,隻可惜毀容了,要不這身子這麼嫩,我還能領回去當個小老婆!”
周顧揚提溜著啤酒瓶子,饒有興趣地遠遠看著。
我雖不抱希望,但還是紅著眼眶問他,
“三哥,你縱容這個流氓侮辱我,現在還要由著他蹬鼻子上臉地作踐我嗎?”
周顧揚皮笑肉不笑,舉著一毛錢,邊搖邊晃蕩著過來。
“不就是毀容了嘛,灑灑水啦。呐,拿去,算還你的清白。”
“指不定哪天你要真懷了人家的孩子,求求蕭所長,看能不能收了你進蕭家做個丫鬟!哈哈哈哈哈......”
他轉頭對著一幫兄弟們肆意大笑,笑聲尖厲刺耳。
路過的大娘都聽不下去了。
“周老三,你倆好歹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妹啊......”
周顧揚一扭頭麵露凶狠,嚇得大娘趕緊閉了嘴。
“這人這麼陰險狡詐,做我妹妹,她配麼?”
“那件事之後,我隻認瑤瑤這一個妹妹。”
心臟傷口滿滿還沒結痂,卻又一次被重錘狠狠砸中,疼得我幾乎要原地崩潰。
我記得清清楚楚,從小三哥哥最疼我,什麼都護著我。
小時候,不管我怎麼調皮,幹了什麼壞事,他都不會怪我。
有一回我不小心把他大冬天關在門外,他凍得個半死,當晚高燒不退。
爹娘氣得要用滿是荊棘的藤條抽我,三哥急地從病床上摔下來,爬著擋到我麵前,極力說不是我的錯。
我才逃過一劫。
我頭都不敢抬,小聲問他怎麼會不生氣。
他隻是瀟灑笑笑,篤定地看著天花板,
“我是你哥哥,我不保護你,誰還護著你?”
他的聲音好像還在耳邊回蕩,可一切都已經改頭換麵。
他那時不會想到,讓我遍體鱗傷的,是他自己。
瞅見大娘的表情,周顧揚惡狠狠地說,
“你是沒看見她心有多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