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爺久咳,以美人作痰盂為樂。
姐姐隻稍遲疑,便被活活打死。
我假意為美人盂,趁機咬斷他,等侯爺毒發後便逃上狀元郎的馬車。
原以為狀元郎清風朗月,見不慣侯爺行徑才幫我。
直到我為他小產十多次,再不能生育,他才笑著把我送回侯府。
“都是你,蕭娘才會有孕陪葬!”
原來他恨侯爺、幫我,都不過為救青梅逃離侯府,卻遲了一步。
狀元郎憑借抓到我這個殺害侯爺的凶手直上青雲。
而我被侯府做成美人盂。
我咬舌自盡後,重生回欲殺侯爺那天。
......
臉上傳來殘餘鑽心的痛。
我被狠狠捏住下巴:“承歡便要有個承歡的樣!”
意識回籠,沒想到我竟然重生了!
一個恍惚,我沒再來得及像上輩子那樣,咬破嘴裏的毒藥包。
當時侯爺的血流了滿地,身上很快布滿毒瘡。
我就那麼靜靜地,欣賞他斷氣。
侯爺擺手示意我退下。
我心一狠。
都已經豁出去受這般屈辱了,怎能無功而返?
上輩子太慘,這次我得徐徐圖之。
欠我和姐姐的所有人,我都要一一清算。
我膝行兩步,將頭枕在侯爺膝上,露出最好看的側臉:“侯爺是嫌棄奴婢伺候得不好嗎?”
我低垂眉眼,恭敬低微。
極大取悅了侯爺。
侯爺久待前線,渾身兵匪氣,又一身傷病。
姐姐那般貌美,可不過稍有遲疑,他便覺得姐姐是嫌棄他,把姐姐活活打死。
也難怪以蕭娘為首的妻妾為討好他,竟能想出美人盂的做法來。
我姿色平平,所能依仗的實在不多。
“以後您盡管使喚奴婢!”
好在侯爺確實受用,爽聲大笑:“好!你做得最為熨帖,那本侯便留你在身邊伺候!明日便抬你為通房!”
我喜極而泣,伺候他睡下。
等他鼾聲震天,便急匆匆敲響了蕭娘的門。
蕭娘納悶開門。
我衝到她麵前:“夫人,狀元郎讓我來救您!我剛奉命殺了侯爺,侯府很快就要變天了!您快跟我去狀元府吧!”
蕭娘和狀元郎慕燁是青梅竹馬。
但蕭娘很早就被爹娘賣了,慕燁又潛心求學。
此事無人知道,因此她下意識信了我。
“是燁郎讓你來救我的嗎?他真的沒忘了我!他一直心裏有我!”
“我讓他救我,他便真的來了!”
危急關頭,蕭娘喜極而泣。
“好,快逃!這侯府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!”
侯爺不順心的時候對妻妾非打即罵。
因此我沒費什麼功夫,便勸得蕭娘跟我從後門溜出去。
見慕燁的馬車果然等在門口,她更無疑慮。
慕燁與侯爺是朝廷上的死對頭,京中人人皆知。
因此今夜行事前我便暗中找到慕燁,希望他幫我。
他爽快應下,還為被一裹草席扔去亂葬崗的姐姐辦了身後事。
上輩子我還感念於他的清風朗月,沒想到......
我攥緊拳,看蕭娘上了馬車,突然對慕府小廝道:“哎呀,姐姐留給我的遺物好像路上掉了,我得回去找找......”
我擠出兩滴淚:“來不及你們就先跑吧!”
蕭娘皺眉攪帕,卻仍作關心:“你冒險救我,我怎能棄你而去!快去吧,我們等你!”
我心裏冷笑。
姐姐不過多得了幾眼侯爺青睞,你便在討好侯爺後,故意提及姐姐的名字。
姐姐本就一身傲骨,性子清冷,當年還是為了我能吃飽飯才將自己賣給侯府。
如何能跟你一般,委身作那般勾欄姿態?!
我篤定她不會等我。
果然。
我剛在拐角處藏好,馬車便匆匆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