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燁川不可置信地抬起頭,顧不得臉麵搶過手機。
“我真的要出去,韓書檸,我求求你,我隻有小淮了,他流了很多血......”
可電話早已被盛景航掛斷,韓書檸和男人吻得激烈。
“韓書檸,韓書檸!”
眼見電話被掛斷,顧燁川不死心大聲喊女人名字,卻被保鏢堵住嘴巴。
清晨的氣溫很低,加上顧燁川走的急更沒穿多少衣服。
他嘴唇慘白,狼狽地嗚咽著,任憑眼淚流幹。
一個多小時後,韓書檸下樓時看見被壓在大門口的顧燁川。
他眼睛腫的嚇人,抬頭時眼神隻剩麻木。
“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?我要去看我弟弟!”
韓書檸不自然點了頭,隻見他掙開束縛,狼狽跑出韓家。
即使室外飄起小雨,顧燁川依舊不管不顧向前衝。
好不容易找到病房,隻看見被蓋上白布的屍體。
他慘然一笑,揭開了白布,赫然是顧淮秩嫩的麵容。
刹那間,他感覺呼吸窒住,手指顫抖著摸著男孩的手,沒有一絲溫度。
“醫生怎麼說,小淮什麼時候咽氣的?”
顧燁川忍不住哽咽,劇烈地咳嗽起來,紅了眼眶。
“燁川,是半個多小時前,我找到人的時候正在搶救。
醫院監控拍到這孩子是從病房裏跑出來,結果被車撞了......”
“那司機呢?”
“他認罪了,警方認定為意外......”
顧燁川輕輕摸著弟弟的臉頰,久久沒說話。
小淮最聽話了,自己昨天走時說過不要亂跑,一定是有人跟他說什麼了。
“賀學姐,一定是有人故意害小淮的,他那麼小會得罪誰呢?”
顧燁川不停搖著頭呢喃,突然像是想到什麼,忽而抬起頭。
“是盛景航,他故意的,我們報警讓人抓他!”
賀南嫣想拍顧燁川肩膀安慰,手卻被韓書檸拽住。
“你發什麼瘋,你弟弟死了,還敢汙蔑景航,我問了警方,肇事司機已經抓了起來!”
對上韓書檸的怒火,顧燁川猛地捂住胸口,忽而吐出腥臭的鮮血。
他卻像沒看到般,死死盯著盛景航。
“燁川哥,你的眼神真嚇人,我好端端為什麼要害你弟弟?”
顧燁川捏緊手心,他相信自己的直覺,可是一切都需要證據。
整整一天,他不吃不喝,腦海裏仔細回憶盛景航的異常。
直到夜幕,房門被敲響,盛景航端著飯菜走了進來。
“燁川哥,你還是吃點吧。”
“滾,不用你假好心!”
盛景航也不惱,笑著摸著腕表。
“你最後一個親人也沒了,顧燁川,你要是早離婚,我也不會動手!”
“你弟弟死的時候七竅流血,可慘了,他一個傻子當時可無助了!”
顧燁川將唇瓣咬出血痕,重重推開盛景航。
“小淮的事,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,即使我死也要拉著你墊背!”
盛景航也不躲,任由情緒激動的顧燁川掐住他的脖頸。
房門卻在此時被踹開,顧燁川被韓書檸拽起推到一邊。
“顧燁川,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景航動手!找死是不是!”
顧燁川冷笑著爬起來,捂住流血的額頭。
“那就把我弄死,韓書檸,你折磨我八年是想要我死是不是?你會如願的。”
韓書檸將流淚的盛景航扶起,看見顧燁川一瘸一拐的身影咬緊了牙。
三天後,顧燁川捧著骨灰去墓園,韓奶奶揉著眼淚,
“燁川,要不你別走了吧,你弟弟沒了,你孤身一人?”
神情呆滯的男人搖著頭,“明天我生日,我一定要走。”
顧母的墓前又多了一個墓碑,而顧燁川在墓地枯坐了一夜。
他拿到了韓家園丁用的百草枯,釋釋倒在了盛景航常喝的咖啡濃縮液中。
做完這一切,他抱著弟弟的骨灰來到了海邊。
最後,鮮血染紅了骨灰盒。
今天是顧燁川的生日,也是他的忌日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