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醫院後,顧燁川並沒有急著回韓家,他忍著腹痛來到京郊的公墓。
顧母墓前雜草叢生,他沉默著清理,手指卻還是被樹枝石塊劃傷,可他像感覺不到痛般。
最後他頹然跪下,笑得慘然。
“媽,小淮我已經安排好了,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會來陪你們。”
每走一步,小腿的痛蔓延全身,可遠不及心痛。
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起,
“顧燁川,你跑去哪了?趕緊滾回來認錯,景航的胸針不見了,是不是你偷的?”
他下意識否定,可韓書檸卻冷笑了聲。
“傭人都在你的房間找到了物證!你要是心虛不敢回來,我派人把你抓回來!”
旁邊盛景航的聲音還在繼續,
“是啊,燁川哥,你要是想要,我一定會送你的,但你這樣偷東西可是要坐牢的!”
最後字眼刺痛了顧燁川,他輕嗯了聲,眸色是久久不散的悲傷。
“終於舍得回來了!看來還是傷的不重!”
韓書檸的目光掃向混身臟汙的顧燁川,帶著審視與不悅。
“你哪隻手偷的玉鐲,說!”
顧燁川感到心累,搖著頭。
“我沒有偷東西,我發誓!”
“還不承認,你又學會狡辯了!來人,把他的左手弄斷,以後沒我的命令不準出韓家一步!”
顧燁川張了張嘴,咽下了解釋的話。
韓書檸對自己的成見不是一天兩天,自己解釋了她就會信嗎?
顧燁川被壓著跪在盛景航麵前,拳頭大小粗的木棍直直砸了下來。
他甚至能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,痛意深入骨髓。
顧燁川緊緊咬住牙,後背直冒冷汗。
“行吧,今天先到這,別讓醫生給他包紮!”
顧燁川看著韓書檸離去的背影,踉蹌爬了起來。
左手無力地垂下,使不上任何力氣。
他看著被翻的一團亂的房間,胸口仿佛被巨石堵住。
直到關上門,顧燁川才有空洗去手上的臟汙。
突然,一口鮮血湧上喉間,噴在衛生間的鏡子上,開出糜爛的花。
他慌張去擦,卻發現血痕越擦越臟。
最後卸力跌坐在地上,看見鏡子中醜陋的自己,紅了眼眶。
這是在監獄中後被人欺負潑的硫酸。
雖然濃度不高,可觸碰到肌膚,依舊灼燒令人痛苦。
術後他做了修複,可到底留了疤。
後來他才知道是韓書檸的好朋友為她出口氣才......
她們認為自己恬不知恥,迷惑了韓奶奶處心積慮隻為入贅韓家。
可但凡她們深入調查就會知道,他更多是身不由己。
盛景航的回歸宴上,韓家辦的很熱鬧。
不僅上下裝飾的煥然一新,各類蛋糕甜點都是嚴格選品,隻為讓盛景航滿意。
“景航哥,你終於回來了,書檸這八年無時無刻不在想你!”
“就是,八年前她被逼著和顧燁川領證也是迫不得已,你可千萬不要因為無關緊要的人和書檸鬧脾氣啊!”
盛景航笑著點頭,勾了勾唇。
其實這幾年他隻是在係統攻略任務結束後,對韓書檸膩了,跑去國外逍遙。
但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,他才編造謊言,甚至安排幾個與自己相像的男人來到韓書檸身邊。
他要的是成為韓書檸的白月光,並且永遠忘不了自己。
現在看,算是成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