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清梨,你真賤,你在家也是這麼勾引你那個養子的嗎?”
“被你親手選擇的養子,害你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,後悔嗎?”
“沈清梨,你就是個無恥的騙子。”
今晚之前,黎川在我心裏明明還是那個有些孤僻,又有些固執,差點成為我兒子的小男孩形象。
在身後越發激烈狠厲的撞擊中,記憶中黎川那張帶著期待的倔強臉龐,漸漸成了再也拚不回去的碎片。
“對不起,黎川。”
當年的事,還是傷害到了你。
我無力的抓緊了身下的床單。
聽到我的呢喃,黎川猛的停下了動作,隨即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“晚了沈清梨,我做夢都是你那張惺惺作態的嘴臉。
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,這是你欠我的。”
我被黎川折騰了很久,直到渾身布滿青紫不堪的痕跡。
而黎川,隻是拉開了一條褲鏈。
他尊貴,不染纖塵。
我狼狽,猶如爛泥。
“怎麼弄的?”
黎川摸著我肋骨旁的一道長疤痕,緊皺起了眉。
“不小心傷到的。”
我說了謊。
這條疤,是在一場車禍中留下的。
而那場車禍,發生在我們去青鳥福利院接黎川的路上。
“你們是故意把黎川扔在福利院的?你們是誰?黎川是誰家的孩子?”
“抱歉,沈小姐,無可奉告,但你絕對不能帶走黎川,除非你想試試我們的手段。”
“我答應黎川要帶他回家,我一定會做到。”
我沒告訴爸媽這些可笑的脅迫,信誓旦旦的朝對方撂下了承諾。
但沒想到這句諾言,卻成了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句話。
去接黎川的那天,微雨。
途中,我車旁的一輛大貨車突然失控側翻,我摔下吊橋,斷了八根肋骨。
天氣微雨轉暴雨。
爸媽聽聞我出車禍的消息,慌忙趕來,路上與酒駕逆行的車輛對撞,當場死亡。
我恨不得就死在那一天,可惜那天死的人隻有我的兩位至親。
“沈小姐,靠近黎川的人都會遭遇不幸,現在你相信了嗎?”
“我......不會再領養黎川了。”
“不夠,沈小姐,黎川對你已經有了依賴情緒。”
“你們到底還想要我怎樣?”
三個月後,我被強製出院,忍著身上未痊愈的傷痛,我回到青鳥福利院,領養走了和黎川同歲的男孩,取名沈念。
離開福利院的時候,要經過門口的海棠樹。
我特意握緊了沈念的手,蕭瑟的秋風裏,一道灼熱視線在我背後停留了很久。
“沈小姐,黎川他撕碎了生日賀卡,扔掉了你的禮物,你做的很好,祝您以後生活愉快。
對了,這件事沒必要讓其他人知道,我想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。”
黎川慢條斯理的整理著領帶。
“沈清梨,當初耍我的感覺一定很有意思吧?
不過我沒你那麼卑劣,明天,我會給沈氏注資。
現在,你可以滾了。”
我不敢再抬頭看黎川,穿好衣服落荒而逃。
第二天,黎川強勢注資的消息不脛而走,公司股價一路飆紅,瞬間起死回生。
“沈清梨,阿月說的沒錯,你果然還是有錢,你憑什麼不給我?”
房門被沈念一腳踹開,一頭紅發亮的紮眼。
“沈念,我是你媽媽。
我警告你離林月遠一點,她隻是在利用你。”
“呸!沈清梨,收起你的假好心。
你領養我以後,有好好的管過我一次嗎?
開家長會的時候你在哪?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又在哪?
隻有阿月是真心對我。
這次公司的事情,不怪我,是你欠我的!”
我啞然。
不得不承認,我虧欠所有人。
當年父母驟然離世,我倉促接手公司,隻得把沈念全權交給保姆照顧。
我幾乎缺席了他的整個童年,等我想再想彌補,卻發現沈念早已恨我入骨。
我沈清梨,為子,愧對父母。
為母,愧對孩子。
為人,背信棄義。
一時間,我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。
“沈清梨,我真後悔被你領養,你怎麼不去死?”
是啊,我怎麼還活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