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被倒塌的房梁砸廢了雙腿。
我去看望時,聽見他的朋友在大笑:
“大不了你就娶了謝景鳶,謝家軍功赫赫,肯定能幫你登上皇位。”
“聽說謝將軍一早就去求皇上賜婚了呢,這麼迫不及待,可真丟盡臉麵。”
太子一臉輕蔑:“謝景鳶像條狗一樣,趕都趕不走,真是煩人。”
我滿臉驚訝地走進去。
“太子殿下你在說什麼呀,阿爹為我求親的又不是你。”
前世,聽說太子腿斷後,我用整個謝家做嫁妝,隻為嫁給他。
任勞任怨照顧他七年。
而他坐穩皇位後的第一件事。
就是害死我阿爹,廢掉我的皇後之位,接回了真正的心上人。
為哄心上人高心,他將我關進水牢。
我蜷縮在不足五尺的小小鐵籠,在冰冷的水中孤零零咽了氣。
重生後,我甩開他的手:“祝殿下和心上人長長久久,永生永世。”
轉身嫁給了他的死對手。
聽說我大婚那日,太子殿下摔下輪椅,邊哭邊爬。
......
阿爹死後第七天,我孤零零在水牢咽了氣。
再睜眼時,我回到了太子晏懷朔雙腿剛斷的時候。
房間內,晏懷朔麵色灰敗,雙腿纏滿白布,正艱難地依靠在床上。
床邊圍滿與他交好的世家子弟。
我聽見太醫歎氣:“殿下的腿,恐怕......”
晏懷朔是太子,但我朝皇帝,從未有過殘疾之人。
周圍人忙勸慰道:
“沒事,大不了你就娶了謝景鳶,謝家軍功赫赫,肯定能幫你登上皇位。”
“她不知廉恥地追了你那麼久,如今終於心想事成了,肯定要高興瘋了。”
“聽說你出了事,謝景鳶可是一大早就過來了,估計哭了一夜吧。”
他們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,滿是嘲笑,輕蔑和惡意。
晏懷朔看到我,眼中滿是不耐煩:
“謝景鳶,要不是我腿暫時斷了,絕不會受製於你,你最好別太得意。”
“你還傻站著幹什麼,看不到我口渴了,快去給我倒水。”
我沒有動。
前世我用整個謝家做嫁妝,隻為嫁給他,幫他保住儲君之位。
晏懷朔卻以受傷為由,潦草的拿了些落灰的錦緞珠寶做聘禮,讓我淪為全京城的笑柄。
成親後,他行動不便,又不願意讓仆人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麵。
我便每日親自為他擦洗身體,甚至用單薄的身體撐著他如廁。
擔心他雙腿萎縮,我每日要揉捏他的雙腿,還要忍受他的暴躁脾氣。
如此日複一日,整整七年。
但晏懷朔坐穩皇位後的第一件事,就是廢掉我的皇後之位,接回了真正的心上人林若蘭。
他冷淡地看著我:“我不想蘭兒看到我不堪的一麵,隻要你不鬧,我可以恩準你繼續伺候我。”
我沒鬧,隻是收拾東西準備離開。
卻突然收到我阿爹死在戰場的消息。而林若蘭的父親身為監軍,卻隱瞞軍情,搶占功勞。
我前去質問,打斷了他與林若蘭的親密。
晏懷朔命人將我關進水牢,直到認錯才能出來。
我蜷縮在不足五尺的小小鐵籠,在冰冷的水中孤零零咽了氣。
見我不動,晏懷朔厭煩地皺起眉頭。
想到什麼,他又開口道:
“謝景鳶,你想嫁給我,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必須讓蘭兒做我的正妃,你做側妃。”
我微微怔住,這和前世不一樣。
前世他不想讓心上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,所以拒絕了林若蘭。
但林若蘭第二年許配給他人時,晏懷朔大發雷霆。
我為他放好洗澡水時,他發瘋把我頭按進水裏:
“都是因為娶了你,我才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嫁人。”
難道,他也重生了。
知道自己的腿之後會好,所以不願意看到心上人嫁給別人。
見我沒回答,他不耐煩道:
“你聽到沒有,成親的事情,你先不要聲張,等我做好安排,絕不能委屈了蘭兒。”
“我不習慣侍從的貼身照顧,反正納側妃不需要太麻煩,你過幾天便搬過來照顧我。”
我心中冷笑,以前是我昏了頭,才會被他這樣肆無忌憚地羞辱。
我露出驚訝的表情道:“太子殿下你在說什麼呀,我隻是前來看望你而已,並沒有打算要嫁給你。”
他臉色一變,隨即不屑地看著我:
“追在我後麵這麼多年,裝什麼矜持,你要是敢繼續做作,恐怕連側妃都沒得做。”
我正要說話,身後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哭腔:
“懷朔哥哥,你怎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