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會簽的。”
我聲音嘶啞,卻堅定無比。
保鏢冷笑:
“夏總說了,你不簽也得簽。他晚上會再來'說服'你。”
突然,樓上傳來一陣騷動。
喊叫聲、腳步聲,然後是重物倒地的聲音。
“警察!不許動!”
地下室的門被猛地踹開,刺眼的手電光掃過我的身體。
青紫的淤痕、滲血的鞭痕交錯縱橫,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。
“天啊!寧兒!”
熟悉的聲音哭喊著,是閨蜜蘇雅。
她衝過來,小心翼翼地用外套蓋在我身上,淚水一滴滴落在我的臉上。
“救護車!快叫救護車!”
接下來的幾天,養傷的過程如同一場漫長的噩夢。
醫院的白色病房裏,我躺在床上,全身纏滿了繃帶,靜脈注射的藥物讓我時而清醒,時而昏沉。
醫生說我全身多處骨折,內臟輕微受損,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恢複期。
蘇雅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。
她的眼睛總是紅腫的,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心疼和愧疚。
“對不起,寧兒,我來晚了。如果我早點發現不對勁…”
我搖搖頭,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微笑:
“你救了我,已經足夠了。”
警方每天都會來醫院做筆錄,記錄下我遭受的一切。
蘇雅告訴我,夏沐陽和他的幾個手下已經被逮捕了,
他們麵臨多項嚴重罪名,包括故意傷害、非法拘禁。
“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,寧兒,你安心養傷就好。”
蘇雅說。
但我知道,有些傷口無法愈合。
倒計時最後一天,我站在懸崖邊上,打開直播準備自殺。
彈幕如雪花般飄過屏幕,有人嘲諷,有人不信,還有人起哄。
“夏沐陽的妻子要跳崖了?這是什麼新戲碼?”
“又在博同情,裝什麼可憐啊?跳啊,有本事就跳下去!”
匿名的惡意像刀子一樣刺向我。
我苦笑,直接把搜集的所有證據發到了網上。
包括醫院的診斷報告、夏沐陽的威脅,他和陸子謙合謀陷害我家人的錄音,以及早已準備好的視頻證據。
“青梅竹馬的夏沐陽,表麵上是我的救命恩人,實際上卻是害我全家的凶手。”
“外人麵前永遠是那個溫柔體貼的成功人士。可隻有我知道,那副皮囊下藏著怎樣一顆虛偽腐爛的心。”
“夏沐陽,你害我至此,今日便是清算之時。”
風吹散了我的長發,露出脖子上的青紫勒痕。
眼淚早已流幹,隻剩下一腔孤勇。
直播人數暴漲,彈幕從嘲諷逐漸變成了震驚和憤怒。
“天啊,這些傷痕是真的嗎?畜生不如!”
“報警了嗎?這是犯罪啊!已經截圖保存證據,為你作證!”
“姐妹挺住,別做傻事,你值得更好的生活!”
與此同時,被逮捕在警察局的夏沐陽看到了直播。
“又在演戲了?這次的劇本比上次精彩多了,連證據都準備好了。可惜,沒人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。”
“你們別被她騙了,這女人最會裝可憐。那些傷?都是她自導自演的。”
他以為我是故意博眼球,裝可憐,不會跳下去。
甚至在警局嗤笑著對看守他的警官說:
“等著看吧,她最後會收場,然後哭哭啼啼地求我原諒。”
可他不知道的是,這一次我是認真的。
我轉身麵向懸崖,張開雙臂。
三年的噩夢,無數個不見天日的日夜,被欺騙、背叛,毆打、羞辱...
我的親人因他而死,我的尊嚴被他踩在腳下。
這一切,都該有個了結。
至死方休,是我送你的禮物。
直播間的觀眾已經超過百萬,無數人在呼喊著讓我別輕生。
可他們不懂,這不是結束,而是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