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展是薑妍個人舉辦的,基本都是她自己的一些作品。
但是她作為畫家協會的一員,協會讓她幫忙展出一些其他參賽的作品。
薑妍沒有拒絕,畢竟自己的場地還是有很多空餘的位置。
周斌這才想起來畫展的事情,“我們這邊準備的差不多,隻是一些外部的作品還在等。”
“他們還在進行評估和篩選,應該很快了,我這邊去催一下。”
“嗯嗯,盡快去吧,我不想到時候影響了我的。”
這畢竟是薑妍回國後,舉辦的第一次畫展,還是比較重視的。
如果不是礙於協會領導的麵子,她是不想將自己的作品跟其他人的展在一起。
畢竟他們的風格是完全不一樣的,可畢竟有多的地方,也就讓出了一些空間。
周斌立即去打電話,催促那邊盡快把東西叫過來,離展出也就10天的時間。
對方接到電話後,馬上就跟張強聯係,“那邊開始催了,你們這邊能不能快點啊!”
“不要到時候錯過了,還沒給我東西出來,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麵,讓我出醜,你們都完蛋!”
張強立即說道,“您放心,這次幫您找的人絕對是靠譜的,而且一定會按時交畫。”
掛完電話,張強再次給我來了電話,“顧野,你快點吧,那邊似乎要很急。”
這才打完電話沒多久就來催,看來真的很急,我還準備明天再去準備東西,看來今天就得去。
“您放心,我這邊會盡快出畫的。”
“行,那你盡快哈,還有就是這次要去參展的,署名什麼的一定要是對方的。”
他交代完就掛了電話,我馬上就給之前去買顏料的店鋪打電話,讓對方幫我配好我要的顏料第二天去取。
因為是老熟人了,對方也知道我的喜好,“您放心,您在我這買了多少年,我一定給您配好。”
“您要是沒時間來拿,我給您方門口的小店,直接跟老板報我名字就可以。”
“好的,麻煩您謝師傅。”
掛完電話我一看時間,這已經到了下午的時間,我想試著下床活動一下。
等我站在地上的時候,我發現除了皮肉有些疼,暫時還是能行走的。
加上昨天到現在,我還沒去看小雅,我得去看看她,也不知道她什麼情況。
我給媽打個電話,“媽,你們吃飯沒有?我過來看看。”
母親似乎光顧著照顧小雅了,還沒吃飯,“還沒,你過來換我一下,我去吃飯。”
“好,我馬上就過來。”
過去前,我換了一身自己平時穿的衣服,沒有穿病號服。
小雅的狀態還行,就是人看著有點沒什麼精神,看到我立即笑了。
“哥,你怎麼現在才看我呀,我一個好無聊。”
我在門口清洗了一下手,然後進去坐在她的床邊,“我有點事情,耽誤了。”
“是哥哥不對,下次不能早點的話,先給你報備可以吧。”
“好啊哥,你最好了,對了哥,我這病什麼時候好啊?”
小雅笑了笑,突然問起我這個問題,我想了想,還是沒說出實情。
“很快的,你隻需要乖乖聽話,聽媽的,聽醫生的就可以。”
“我們就是一點小問題,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小雅有些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會,最後似乎很勉強的點了點頭,“好,那我相信哥哥。”
我笑了笑,“那當然是要相信哥哥的,其他的你什麼都不用操心,知道嗎?”
跟小雅聊了一會後,我這才跟她說一些事情,“小雅,這段時間要聽話,聽媽的話。”
“我可能的話需要去忙幾天,忙完了就來醫院照顧你。”
小雅疑惑的問我,“好的哥哥,你去忙吧,反正我每天在這也沒什麼事情。”
“也不用兩個人在這裏照顧我,你盡管去忙你的,我一定會聽媽媽的話的。”
雖然她年紀小,但是比一般人要懂事很多,生病很難受,但是她卻從來沒跟我喊過一聲疼。
也不說自己難不難受,總是揚起一張愛笑的臉,十分的乖巧。
可想起這些,讓我不禁覺得內心一陣心酸,她太懂事了,我的鼻尖突然有些酸澀。
嗆的我很難受,可我也隻能用力的把它壓下去。
我低頭搓了搓手,躲過眼神中的難過,小雅卻突然問我,“哥,你怎麼了?”
“是不是眼睛不舒服?還是...”
我馬上抬起頭看向她,“沒事啊,哥的眼睛挺好的,昨天才換的新的。”
“你看,是不是跟正常人差不多,一般是看不出來的,你放心。”
顧小雅知道那是哥哥故意說給自己聽,他從來都是這樣,似乎自己不在乎。
可是她知道,隻有一隻眼睛的哥哥,心裏是有多麼的自卑。
顧小雅笑了笑,“那就好,哥哥開心,我就開心。”
我們倆一起笑了,似乎這一刻什麼苦難和悲傷都不值得一提。
母親回來後,我告訴她,“媽,我剛剛已經交了第一個療程的錢,您不用操心。”
“後續的我來想辦法,這段時間您先在醫院照顧小雅就可以 。”
母親遺憾了的歎了口氣,“都怪媽沒用,現在這個家全靠你了。”
“媽,您這是說的什麼話,我們是一家人,這就是我的責任和義務。”
跟母親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,我就出了醫院,去老頭指定的地方取了顏料回來。
等第二天再換一次藥後,然後我可以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,拿著顏料回家。
畫板和工具都被我放在了我房間的床底下,拿出的時候它們已經是滿滿的灰塵。
灰塵下是我這些年的故事,我翻開畫板,畫板的旁邊有一個圖標。
那是曾經我跟薑妍在一起上美術課的時候,她用小刀雕刻的,她說。
“顧野,你的畫板已經被我標記了,所以你以後畫的畫,要第一個給我看。”
我笑了笑,“行行,我的公主大人,我畫什麼都會第一時間給你看。”
想起曾經的過往,我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,手指不斷地摩挲著那個標記。
可心中卻覺得苦澀,也許,她早就忘記了吧。
很快我從回憶中抽離,開始擺好畫板,調顏料,開始畫作。
隻有盡快交了這單,我才能接下一單,這樣小雅的醫藥費就有著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