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我拖到國營食堂,掏出所有糧票。
“老周,給我上十斤饅頭,二十碗麵條。”
鐘衛民一把把我按在桌上,擰眉笑道,“現在就吃!”
乍然看到這麼多飯食,我卻隻裹緊衣服發抖,掐著手指不敢抬頭。
在監獄裏,他們最喜歡在前麵吊著饅頭,引我跪著爬。
我的膝蓋磨得現了骨頭,地上也是蜿蜒的血痕。
終於追到饅頭了,我餓得發昏,要咬上時,就會一巴掌扇上來。
有時是木棍,還有磨尖的牙刷柄,一下下刺入身體。
看我哀嚎的打滾,他們才把饅頭丟地上,用腳碾了又碾,再逼我吃下去。
吃慢了,會挨打;吃快了,打得更重。
吐出來了,也要跪著舔得幹幹淨淨。
次數多了,麵對食物,我隻敢縮著脖子,眼珠四處遊離。
“你又在鬧什麼?我不過是給你一點小懲罰,你居然連吃飯都給我擺臉色。”
鐘衛民發了火,“宋玉芝,你小性子也該使夠了?”
我被嚇了一跳,臉色刷的白了,猛地鑽到桌子底下,抱頭亂竄。
一桌子東西劈裏啪啦全摔到了地上。
“別打我,求你了,我吃,這就吃......”
我抓起麵條,大把大把往嘴裏塞。
他笑了,我也跟著順從地笑,這樣就不會打我了。
於是,我更賣力地伸出舌頭,趴地上想去舔幹淨油汙和泥巴。
他愣了愣,眼疾手快攔住我,氣得臉都發白了。
掏出盒子炮頂住我腦袋,“宋玉芝,你在找死?”
我渾身發抖,卻還是軟在他身上,扭著腰磨蹭。
擠出討好的媚笑,另一隻手向下,伸進他褲子裏。
鐘衛民暴怒,一巴掌扇過來,“賤人!為了不救玉玲,你還真是豁的出去。”
好痛,我一臉委屈望向他,眼淚大顆大顆落下,不敢發出一絲聲音。
鐘衛民似乎無計可施了,煩躁地點火抽煙,眼眸低沉打量我。
一根煙很快抽完了,他試圖跟我講道理,
“玉芝,我知道你害怕,才選擇裝瘋,但欠了玉玲的,你得還!”
“乖乖把腎給她,等她考上大學了,我們再好好過日子。”
說完他大手一揮,“警務員,把她送去陸軍醫院。”
我大聲哀嚎,“不要,不要過來......”
可惜我微弱的哭喊沒有絲毫反抗之力,被五花大綁地架上手術台。
半個小時後,醫生無奈的走出手術室,歎了口氣,“鐘團長,夫人她......”
鐘衛民喉嚨一緊,“快說,怎麼了?”
“夫人似乎受到了非人折磨,她的腎早就被挖了。”
“如今子宮下垂,必須盡早摘除否則會感染而死......以後恐怕再也不能有孕了。”
鐘衛民瞬間愣在原地,身形僵硬,不敢置信。